戊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说话啊。”陈无咎又逼近半步,“不是挺能嚷嚷的吗?刚才那套词儿背得挺顺,怎么现在结巴了?”
“你——你无权毁我家族令!”戊终于找回点声音,抖着嗓子喊,“我要禀报长老——”
“长老?”陈无咎笑了,“你去啊,我现在就站这儿,腿没瘸,嘴没缝,你去告状,我等着。”
他扇子一指台下:“顺便告诉长老们,下次派炮灰,记得挑个胆子大点的。别拿块破铜就想压我头上,我最烦别人拿身份压人——尤其是,拿假身份装大尾巴狼。”
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握着半块令牌的手直哆嗦。
就在这时,台角那个一直沉默的己突然动了。
他猛地从背后抽出短刃,脚尖一点,整个人如箭射出,直扑陈无咎后心。
快,狠,阴。
典型的偷袭路子。
可惜——
他刚跃起半丈,陈无咎的肩膀就微微一沉。
祭坛震了一下。
不是预警,是嘲讽。
“你还真敢动手?”陈无咎头也不回,反手一肘往后撞去。
砰!
肘尖精准砸在己胸口,发出一声闷响,像是打鼓。
己整个人飞出去三丈远,啪地摔在台下石阶上,短刃脱手,滚出老远。
他想爬,刚撑起一只手,一只靴子就踩上了他胸口。
低头一看,陈无咎已经站在面前,扇子轻轻搭在他鼻梁上,一下一下刮着。
“谁派你来的?”声音很轻,像在问今天吃什么。
己喉咙动了动,没说话。
陈无咎笑了笑,脚底微微用力。
咔。
肋骨断了一根。
“哎呀,不好意思,踩重了。”他眨眨眼,“再来一遍——谁派你来的?”
“……是……是……”己额头冒汗,眼神开始发散,“四大家族……议事……命我们……试探执法弟子虚实……”
“哦?”陈无咎扇子停了,“就你们俩?”
“还有……还有三组人……分批……”
话没说完,陈无咎脚下一松,己瘫在地上,大口喘气。
陈无咎弯腰,从他怀里摸出一块灰布包着的小牌,打开一看,上面刻着一个蛇形纹,底下有个“司”字。
他顺手塞进袖子,又走到戊那边,把地上那半块令牌也捡了起来,对着光看了看。
“做工不错,就是太脆。”他摇摇头,“下次让他们打结实点,别一碰就碎。”
说完,他转身走向擂台中央,环视一圈。
台下弟子一个个低着头,没人敢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