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的水汽并未因暴雨消散,反而拖着人往水中下陷,汲取那份温暖。
叶延生揽住了她,防止她下沉。不知多久,掌着她腰的手,忽然一拢,牢牢按住。
其实这里并不冷。
他们曾经在冰岛的冻雨中泡过温泉,蒸腾而上的水汽,弥散着热意,能将冷风和寒气完全隔绝在外。
现在还是夏天,完全可以继续。
但大概是怕她身子弱,经不起温差折腾,他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雨稍停,就将她抱回去了。
他带着她进浴室清理。
这一清理,在花洒下又折腾了两个小时,她站不住,他掐着她的腰,将人捞起,后来又抱着她继续。佣人热了好几遍姜汤,听到吩咐,才敢送过去。
今晚没太久,但太长时间没亲近,谢青缦多少有些吃不消。
刚出浴室,叶延生哄她喝姜汤的时候,她还应了声,靠在他怀里,闭着眼睛被动又乖顺地喝完。
后来太倦,她身上乏力,敷衍的力气都没有,他再说什么,她也懒得听了。
她枕在他怀里,由着他摆弄。
叶延生细致地帮她吹干长发,一手搂着她,一手的掌心穿过柔软又顺滑的青丝,放在她脑袋上,揉了揉。
他低头看她,看她安静趴在自己身上的样子,像只小猫一样,心软得不行。
“阿吟。”
他也不知道她睡没睡着,戳了戳她的脸颊,手感太好,又戳了两下。
“阿吟,我们找个地方过两周年吧?”
谢青缦“唔”了声,气息很轻,也不知道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叶延生喉结微微一滚,低头贴着她,在她唇角亲了亲,“阿吟?”
呼吸掠过颈间,有点痒。
谢青缦被他弄得有点醒了,大脑也在强制开机,恢复了几分思考的力气。
她推了下他下巴,“你自己过吧。”
还两周年呢?
我们都要分手了。
叶延生还要缠她,埋在她颈间,要往下游移,“阿吟,我们去——”
不等他说完,谢青缦闭着眼睛抬手,出于本能,啪地给了他一下。
也不知道打在了哪。
很轻的一巴掌,但在这静谧的空间内,格外清晰,成功叫停了叶延生的动作。
叶延生:“……”
他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向下流连,又转回她脸上,眸光暗了暗。
这要是在清醒的时候,谢青缦还会掂量掂量后果,可她现在很困,全程眼皮都没掀一下,没好气地问了句“你不困吗”,就翻身缩进薄毯里,凉凉地警告他:
“你要是不困,就滚去隔壁睡!”
身侧一沉,叶延生似乎躺到了她身边,长臂一伸,将她搂进怀里。
谢青缦依然闭着眼,心说他要是再不让她睡觉,她找两块板儿砖拍死他得了。
出乎意料的,叶延生这次什么也没做。
他只抱着她入睡。
-
谢青缦一觉醒来,外面阳光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