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缺好奇的询问,还伸手在申鹤腰间的红绳上扯了扯。
申鹤身上依旧有红绳缚锁,但王缺刚刚触碰感知,这红绳之上,缚魂的效用似乎已经很弱了。
可申鹤却没有半点异常。
甚至,情绪上更贴近常人了。
之前萍姥姥说申鹤有了好的变化,难道就是这个?
申鹤脚步微顿,抬眸看他,清冷的眼中霜雪消融,漾起一丝柔和暖意:“嗯。修行渐进,心境澄明,它——便逐渐松解了。
17
她声音轻轻,却未完全说实话。
红绳缚魂,更是锁心。
如今红绳渐渐不再具有缚魂的作用,这本身也代表,申鹤已经不再需要锁心了。
她的心,已经有了新的去处。
换句话说,她选择用王缺来锁她的心。
这颗心有了新的寄託,也使得申鹤的力量愈发收发自如。
而力量不再失控,便导致了她不再需要红绳来辅助她了。
所谓孤辰劫煞,在心中有了新的寄託,孤辰不孤之后,劫煞也便自消了。
当然,面对申鹤的这种变化,王缺內心自然是开心的。
他微微拉开些距离,注视著怀中清冷依旧,却明显多了生气的人儿。
“真好啊,师姐——”
他的声音含著浓浓的笑意,忍不住抬手,带著亲昵与疼惜,想去揉乱申鹤头顶那顺滑的银髮。
申鹤没有闪避,只是抬眸望向他。
那双曾如淬雪寒岩般清透冰冷的眸子,此刻清晰地倒映著他的身影,寒冰消融,唯余一片被暖意浸透的温柔池水,温婉而专注。
她微微偏头,主动將自己柔软的髮丝蹭进他的掌心,像某种无声却最直白的回应。
王缺的手顿了顿,隨即笑意更深,指尖在那柔顺的发间流连,內心的爱意愈发翻涌。
一只手揽住申鹤纤细却蕴含力量的腰肢,另一只手则不自觉地沿著那顺滑如丝绸般的雪白长发轻轻抚下,指尖带著眷恋,再次將她更紧地拥入怀中。
山风似乎都识趣地放轻了脚步,松涛低语也悄然歇息,周遭一片寧謐,仿佛连山间虫鸟都屏息敛声,只为守护这份重逢的遣綣。
“师姐——”王缺微微低头,温热的气息拂过申鹤的髮丝,在在她耳畔低问,“这么久不见,可有——想我?”
怀中的人儿身体几不可察地轻轻一颤。
虽然早已有更亲密的接触。
但王缺的气息好似毒药,让申鹤即沉迷又感到內心危险”的悸动。
微微仰首,申鹤素来清冷的脸上难以抑制地晕开两抹动人的红霞,似是冰原绽放的緋樱,是动人的风景。
那双曾淬寒雪的眼眸望向王缺的脸庞,薄唇微启:“嗯——想了。”
拥著怀中的清冷玉人,听著耳边的细语,感受著她细微的依赖。
王缺心中满溢的思念与此刻的满足交织,唇角不由自主地高高扬起,眼眸更是被纯粹的欢喜浸染。
“师姐——”他收紧了手臂,將脸轻轻埋进申鹤散发著清冽气息的髮丝中,“我——也好想好想你啊。”
怀里的身躯似乎又柔软了一分。
两只素然的小手,也环住了王缺的腰。
气氛又安寧了几分。
十几个呼吸后,王缺才从申鹤的髮丝中抬起头,再次看向申鹤清冷却带著亲昵的眼眸:“不过,现在不一样了!该忙的大事基本都尘埃落定,接下来的一年,我应该不用再像之前那样总是东奔西跑了。”
他的语气带著轻快和一丝承诺的郑重:“师姐,以后,我可以常常来这里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