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冻着了。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南方。我可以去跟凤凰求情把“飞行”给你。”

燕子目光闪烁，最后缓缓开口；“不了……如果我走了，朵儿真的就只剩一个人了。衣服你拿着吧，当做是谢礼了。朋友。”

朵儿不再孤身一人了，那你呢？谁会留在你的身边？杜鹃想。

然后它叼走了衣服，临走前最后看了她一眼很仔细得燕子刻在它的眼底。

最后它走了。

燕子想啊，她又什么可动摇的呢，她只是一只鸟，她没有人类那么复杂的情感也没有人类那么大的心，她的心很小只装得下朵儿一个人；她没什么多余的情感，但是她却明白朵儿的喜怒哀乐，朵儿开心她也开心，朵儿难她也难过。她还能有什么念想呢，付出和回报是不能画等号的。只要能一直待在朵儿身边，无论为她付出什么她都不在乎了。

鸟儿有天空的怀抱，

朵儿有燕子的疼爱，

但燕子呢，她疼痛的心谁来疼？

入冬，整个世界都被染成了一片雪白，残酷而美丽。

朵儿原本只是咳嗽如今却卧床不起。燕子在一旁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

听闻，百里外有名医。

临行前，燕子做了一碗美味的粥，将它一口一口喂给朵儿，动作温柔至极像是担心只要多用一点力恬静的朵儿便会如泡沫般破碎。这是朵儿第一次接受了自己的靠近与心意。

燕子的眼睫因过分专注而轻颤着。

这粥加了她的精血，燕妖的精血有延年益寿的作用。但实际上相当于以命换命。

这只燕将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她。

燕寻医，白雪下。

整个世界白茫茫一片像是在举行着盛大的葬礼。

燕子单薄的身影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咆哮着的风雪吞噬，她蹒跚地在雪中艰难前行。一深一浅的脚印仿佛下一刻便会消失。

茫茫大学埋葬了一切，仿佛隔绝了一个世界。

几声凄凉的鸦叫，仿佛在讽刺着这一切。

巢毁雏不在，

何以复年化？

白雪中，木屋如牢笼，无形的锁链锁住了燕的心。

屋中，朵儿笑着咳出血来。

为什么，最后还是这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