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会把今晚的状况跟雷诺集团说明倒还好,但我认为他们根本没打算通知雷诺集团的任何人!既然已经确定我跟这件事扯上了关系,如果放我回去一定会泄漏他们的目的。为了隐藏真相,他们一定会秘密的将我处理掉,他们也有一套很好的处理现场的手段,可以让今天晚上在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跟着一起消失。
我已经开始想象他们接下来要如何对我严刑逼供,然后用什么方法将我处理掉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了,甚至发现自己的脑子不断处在一种恍惚的状态,我努力收住心神观察了一下四周,这里除了十几张桌子,还有能够到的一些杯具之外,没有任何东西可利用,想留下个记号都难,心想,这次死定了,难道我就要不明不白的被处理掉?
由于店里的骚动引来许多围观的人群,那个黑市密探的同伙把我围在了中间,而那个黑市密探则用力的按住了我的颈椎部位推着我向前,以此来躲避分散在各处无孔不入的情报人员和卫星监控系统,我想雷诺集团的情报人员也许就隐藏在某处,这些平时让人避之不及的情报人员,现在却很有可能让我逃过一劫,而且既然这里有监控设备,必然会连接上空中卫星系统,我必须得想个办法让监控设备和雷诺集团的情报人员注意到。
正在我考虑着如何摆脱这群密探的同时,为这僵持的局面画上休止符的是一声尖锐的报警声,我也好,那几名密探也好,甚至是一直在旁边看着这场骚乱的老板,以及店里的顾客和围观人群,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个声音所吸引。
黑市密探也停下了脚步,对他们来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有可能会引来徘徊在附近的线民和情报组织,到时候想要干净的收场也会有一定的难度。
这时,一个中年酒客从椅子上站起身,冲着大胡子酒店老板问道:“怎么啦,发生什么事?”
“大概是哪里引起的烟又超标了,我到仓库后面去看看。”那个黑市密探朝酒店老板摆摆手,示意他尽快处理报警器的事情,大胡子酒店老板从右边的走道绕过吧台,打开了一楼通往二楼楼梯旁边的门,门刚打开,里面的一股汹涌的浓烟夹带着火焰,毫无预兆的挤了进来,由于瞬间喷发出的火焰势头太盛,大胡子老板退后了几步,不由自主的扭过头闭上了眼睛,热浪逼过来,把他的胡子和头发都烧焦了,等他再次睁开眼睛,仓库里面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
“妈的,起火了!”大胡子老板指着酒店的正门冲着客人喊道,“快走!火势太大,快离开这里!”然后脱下了身上的工作服,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嘟哝着:“糟了,这一带有液态天然气的瓦斯槽,要是火势蔓延到那里,这附近肯定会被整个炸毁掉!”
火灾所引起的烟的气味,立刻弥漫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紧接着我的视线很快就被黑烟遮蔽,嘴巴和鼻子里吸进了几口浓烟,刺激到呼吸道,我难受的剧烈咳嗽起来。很快,我便听到营业区里的其它几个火警装置也相继响起了刺耳的警报,此时安装在天花板上的自动喷水系统像是得到了命令一般持续的朝室内喷洒水花。
并不完全是硝烟的气味!
我发现空气里似乎还存在着某种不一样的气体分子,如果没有留意,这种微小的细节很容易就会被忽略掉,但具体有什么不同,我又说不出区别在哪里。
由于浓烟不断刺激眼睛,我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只隐约看到不远处的大胡子老板用工作服捂住了鼻子以下的部分,伸出另一只手在墙壁上摸索着,想在爆炸之前找到那该死的灭火器,他一路磕磕碰碰的样子,实在是很滑稽,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我大概会忍不住笑出声,我想现在无论如何也不是能够单靠直觉就能找到准确位置的时候。
由于突如其来的状况,我感到压制自己的力量从肩膀上消失了,的确是消失了……而且身后安静得有点不太自然,像是原本存在那里的人凭空消失了。
刚才情势混乱,所以我完全没有注意到,但是现在注意力又回来了,感觉就变得特别明显。我眯起眼睛仔细观察了四周,发现其他几个密探也不见了踪影,我很清楚这不是因为浓烟让我的眼睛看不到的关系,而是连人的气息都感觉不到的程度。
还没等理解过来,我的右脚就踩到了一个圆形物体,顿时脚下一滑,身体也同时失去了平衡朝后倒去,我整个身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从鞋子的下端传来了铝合金材质的硬物在地面滚动的声音,大概是我刚才踩到的那个东西发出的声音。我还没来得及喊疼,这时我感到背部好像压到了什么东西,回头一看,吓了一跳,只见压在身下的那个东西睁着有一边已经变成黑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而另一边的眼睛已经逐渐变得浑浊,看来这人没救了。
这张脸的主人分明就是那个武装密探,我大叫一声,努力的坐起身向后退,尽量远离那具尸体。
这人死了!有什么东西穿过他的右眼把他整个脑袋给轰掉了,问题是怎么做到的?这里目前可是连人的轮廓都分辨不清的状态。
我想着用手借力把身体撑起来,既然有人帮我解决掉了这些黑市密探,我还是赶紧拿回那台显示器离开这里。在现在这种几乎看不到附近环境的情况下,那具尸体的位置我还记得很清楚,我摸了过去,一下子就摸到了,我背对着尸体蹲在那里,显示器应该在右边上衣口袋里,我随手一摸,摸出了之前被收缴的显示器,重新放回自己的身上。然后又从那个密探身上摸到了打开手铐的钥匙,也放进了口袋里,想着等回从这里安全出去之后,再解开手铐。
就在这时,我听到酒吧外面突然开始一阵骚乱,警车拉起的警铃声正在逐渐接近这里,看来是里岛的警察出动了,他们很快就会赶到这里进行救援和疏散工作。
一想到要面对那些拿着笔录追根究底的家伙们,向他们解释自己的行为并且相信自己与眼前这名密探的死亡没有任何牵连,这点的确让我感到很麻烦。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的情况,目光所及的地方已经完全被黑烟笼罩。
该往哪儿走呢?
正想着,我看到火灾所释放出来的烟雾中,一个忽明忽暗的绿色光芒出现在视线的角落,我意识到是紧急出口的标志,那里是后门,我加快脚步向着那个方向移动,忽然间,一个人影从我边上的浓烟中出现,当我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反应了,我被重重的撞到了地上,而那个人影就像没受到影响似的依然稳稳的站在那里。
“这次这个人又是谁?”我在揣测着人影身份的同时,就感觉到冰冷的器械抵上了我的脑门,我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身体顿时直冒冷汗,正要抬眼往上看,突然后脑又是被一记闷棍,整个人昏了过去。昏沉中,我隐约听到一个男人说:“嘿!瞧,我看到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