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你还是放宽心思,儘早恢復过来,何况武冈侯这次出使符秦,异常凶险,明摆是存了死志,说明他的身体,也不怎么好了。
“我会给你找个身体康健,才能不输於他的如意郎君,让他陪著你白头偕老。”
桓秀甜甜笑了起来,“阿母最疼女儿啦。”
“我吃完饭,就去陪阿母下棋,阿母先回去歇息吧。”
司马兴男点点头,“你向来很懂事,我很放心。
“你吃过饭先歇会,不用急著来见我了。”
她站起身,走到门口,回头看到桓秀笑吟吟对自己挥著手,这才放下心来,出门离开。
司马兴男走到屋外,把心稍稍放了下来,她沿著长廊走了几十步,突然停了下来。
她绕著长廊走了个大圈子,从侧方走到桓秀屋前,快到圃的时候,便听到半掩的窗户中,传来极力压抑,却又撕心裂肺的低泣声。
司马兴男呆呆站著,心底泛起前所未有的悔意。
是不是从一开始,自己就做错了?
谢氏宅邸,小楼里面,谢道韞放下笔,对走进来的谢道粲道:“你这时候来,倒让我料想不到。”
谢道粲提起手里的药盒,说道:“郗氏商行最近从南边进了些上好药材,我想著可能对姐姐病情有好处,便赶著送来了。”
谢道韞起身引著谢道粲坐下,从其手里接过药盒,掀开闻了闻,忍不住笑道:“妹妹倒是有心了。”
“这药材怕不也是从张氏那联合商队倒来的货吧?”
谢道粲尷尬道:“姐姐怎么知道的?”
谢道韞指了指角落几个盒子,“有人一直给我送著呢。”
谢道粲眼睛一紧,一直给谢道韞送药的,又没被拒绝的,肯定便是王謐了,不然不知病情,谁敢乱送?
她赶紧岔开话题,“姐姐觉得这些日子,是不是病情好了些?”
谢道韞点点头,“好了不少。”
她见谢道粲局促不安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別装模作样的,你今天来,根本不是为了给我送药的吧?”
谢道粲大汗,“还是什么都瞒不过姐姐。”
她犹豫了下,“我担心姐姐想不开,所以才过来看看..
”
谢道韞斜了一眼,“我有什么想不开的?”
“你整天胡思乱想什么?”
谢道韞一急,“姐姐自然知道我在说什么。”
“明明和他最门当户对的是姐姐,怎么能让区区一个张氏占了便宜!”
“哦?”谢道韞似笑非笑,“你也觉得嫁给他是占便宜?”
“先前你还不是说他徒有其名,没什么优点吗?”
谢道粲咳嗽一声,“那人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
“主要是建康能赶得上夫君的年轻士子,实在不怎么多,还多出在谢氏,能配得上姐姐的,就更少了。”
她越说越气,“之前他吊著姐姐,做些那么些暖昧事情,结果纳娶正室,却是个江东出身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亏他写了那么多虚情假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