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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闺房之乐(1 / 2)

 第296章 闺房之乐

王謐如今和王凝之死磕的局面,是双方共同意愿造成的,但起源严格来说,这份仇恨要追溯到王导那一代了。

这就要涉及到王凝之祖父,王导堂兄,淮南太守王旷失踪一事。

彼时八王之乱,自相残杀,朝政落入东海王司马越之手,后其命彼时还是琅琊王的司马睿镇守下邨。

而王旷和司马睿,则是姨表兄弟,其於306年初投靠司马睿,並出谋划策,建议移镇建康,同时因王导和司马越心腹,王导堂兄王衍友善,建议让其代为游说此事。

司马睿採取了王旷的意见,派王导去见王衍,才有了后面王衍劝服司马越,同意司马睿过江之事。

同时王衍安排三王,王导王敦王旷到三地分头布局,所以严格来说,王旷才是王与马公天下的最初谋划者,加上其和司马睿有亲戚关係,如果正常发展的话,他的地位很可能是要超过王导的。

这也是王羲之一脉的傲气所在,一方面他们是皇亲,另一方面他们是江北士族南渡功臣,所以在他们眼里,本来他们才是琅琊王氏的主支。

但之所以他们成为旁支,甚至开始和主支作对,便是因为王旷最后的结局。

次年307年,司马越任命司马睿为安东將军、都督扬州江南诸军事,琅琊王氏和其他士族千余人隨司马睿南渡,到达彼时还叫建业的建康,但王旷本人,却被司马睿任命为淮南太守,留守江北。

这个安排,其实是对王旷信任的表现,淮南不失,江东便安,但此举也让司马越猜到了司马睿的野心。

司马越是八王之乱最后的倖存者,察觉到司马睿有可能有异心,於是便有了其詔令王旷孤军去救上党之事。

309年,匈奴汉赵皇帝刘渊派儿子刘聪入寇上党,围困壶关,击败并州刺史刘坤,司马越便发詔,令身在淮南的王旷起兵救援。

当时人们都认为,司马越派出王旷,是削弱司马睿的计策,而次年王旷领三万兵,其中淮南兵五千,临时招募士兵两万五,与刘聪战於上党,最终全军覆没,王旷下落不明。

上党和淮南远隔数郡,彼时王旷地位威望还在王导之上,领三万弱军,去和如日中天的汉赵匈奴兵决战,其中原因后世已经不可考,关键在於王旷的下落。

朝野中对王旷下落的说法,一是战死,一是投降。

王羲之这一脉,自然是坚持王旷战死,其在永和十一年王旷灵枢南迁时,铭曰“羲之敢告二尊之灵。羲之不天,夙遭閔凶,不蒙过庭之训。母兄鞠育,得渐庶几。”

这说明起码王羲之认为並告知天下,王旷已经去世,而且死的很正大光明。

但诡异的是,以王旷之地位尊崇,又是衣冠南渡的功臣,事后司马越没追赠封號就罢了,之后司马睿建立东晋,对琅琊王氏族人一律加冠进爵,偏偏独独漏了王旷。

所以很多人推测,王旷极有可能是投降了,此举也让琅琊王氏蒙羞,自然不会宣扬。

投降敌国,族人会受到牵连,一如当年李广孙子李陵投降匈奴般,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搞个下落不明,避而不谈冷处理掉,不然司马睿断不会和身为自己妻族,又是心腹的王旷过不去。

但身为王旷儿子,王羲之显然不接受这种说法,合葬墓前的话,也表明其对此事耿耿於怀。

根据王謐从家主王琨那边听到的传言,王羲之曾经怀疑王导在其中起了不好的作用,要么是王导进了谗言,要么是欺骗王旷发兵,反正锅扣到了王导头上。

王羲之被王导命和郗氏联姻,但婚后和郗氏关係並不好,反而去交好谢氏,就能从中可见一斑。

而之后王羲之更是投靠了王导政敌庾亮,直接和王导翻脸,王敦之乱中,他这一支的亲族都支持王敦,差点把在建康的王导一支害死,更有不少王氏族人因此丧命,就此两边积怨愈深。

得益於和王导决裂,王羲之这一脉得到了王氏政敌庾氏殷氏,甚至搞平衡高手司马昱的支持,地位渐高,形成了和主支分庭抗礼之势。

此举自然招致了王琨一脉不满,两边这些年明里暗里没少斗,所以当初清谈盛会上,王謐不给王凝之面子,两边斗到彻底撕破脸,在场的人不仅不以为意,反而认为这才正常。

牵涉到三代恩怨,哪是这么容易化解的?

王謐知道自己和王凝之的爭斗起因颇为荒谬,但后来两边各自有了立场,身后都有一大堆势力,再难回头,更別说王凝之和天师道说不清道不明的关係了。

回忆此事,王謐也颇为感嘆世事无常,人只要生於世上,便不免家族人情等牵绊的影响,人非草木,敦能不轻,很多时候都没有绝对的对错,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但王謐能站在对方立场上思考问题,但最后还是要维护自家的利益。

就像面前的宅子中,从郗夫人和灵儿,再到张彤云,下到奴僕婢女,其都是託庇於自己,要是自己死了,她们能有什么好下场?

王謐虽然很多时候被逼著搏命,但他並不是盲目送死,他比谁都明白生命的可贵,所以才会在强烈的意志驱使下,一次次转危为安,活著归来。

包括这次出使符秦也一样,出使之前,他要儘可能做好万全的准备。

桓温那边,是必须要去见一面的,所以出行前,他必须要去一趟南康公主府上。

但为了还债,他只能厚著脸皮打张彤云嫁妆的主意。

如今两人已经成婚好几日,虽然如胶似漆,但也没有耽误了正事,张彤云趁著空子,將王謐的帐册大概看了个遍。

说是帐册,其实大部分都是欠帐。

她坐在桌案前,左手是王謐帐册,右手是自己带来的嫁妆名目,耳听王謐向自己借钱,似笑非笑道:“妾这几日方才发现,整个建康,郎君未必是最富的,但一定是欠债最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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