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

一回到学校就被莫名的欢乐气氛笼罩，袁茗感觉很莫名其妙。她问同桌：“为什么你们看起来很轻松的样子，不用补作业了？”

同桌瞥了她一眼：“你上周五老班的课又没认真听对吧？由于高年级要借用我们的教室进行模拟考试，我们这周只上三天课。”

“……啊，还有这回事啊。”袁茗挠挠脑袋，她是真的不知道：考试成绩出来她被打击得不行，老师讲的什么都没心思听，一头愁绪地算她那点可怜的分数。

“是啊，”同桌满不在乎地一挥手，“作业什么的，都是常有的事啦，我们都很有经验。”

“……好有道理。”袁茗衷心地说。

心里面想：这样的话，那个任务……说不定她能赶上结尾？

如果运气好的话。

事实上，袁茗没有意识到，她对这次的任务关注得过分了……以前一回到学校游戏什么的她统统都会忘掉。

而这次，大概是因为自己有未传达出去的重要想法，她对这个任务格外重视。

没有这个想法，任务能够完成吗？

答案，似乎是不行。

三天后，袁茗回到游戏中，发现众人一筹莫展。

茶楼中，姑娘一脸不悦：“找到倒数第二座山才找到林守，但他说根本不知道狼群是何时出现的。”

“你说狼群？那大概存在很久了吧……我怎么知道它们什么时候出现的？”林守睁大眼睛理直气壮地反问。

“……”姑娘简直想把林守喂狼。

“没人知道地道的存在，没人知道地道的用途。基本上可以肯定地道十分特殊，绝对是关键之一。”无人知道本就是反常的，姑娘最后总结。

小伙子垂头丧气：“这几天我已经把能问的都问过了，根本没有人知道线索。”

这游戏中的十二天他差不多有七天是在线的……他不是老大，还是要在自己床上睡觉的。在游戏里面，他把深秋庄园的NPC都缠了个遍，现在NPC见到他基本都绕道走。做生意的看见他就转过身甚至跑到内间藏起来，只有他埋单时肯赏个脸。

兔子精神倒是好一些，可也蔫蔫的：“每天晚上我都去骚扰灯塔管理员，可是老人什么都不说……”

不过她这样子经常跑，老人的态度从最开始的视而不见渐渐变成温和地应答，好感肯定是刷上去了，开口估计只是时间问题……啊，为什么她工作的地方不放假呢？

“你说有新想法，是什么？”姑娘问道。

七十二

“……就是这样了。”袁茗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如此这般一说，然后就放松了。

“所以呢？事情并没有解决啊。”姑娘不太理解袁茗这幅“我的任务完成了”的样子，“地道是两个人互换身份的地方，所以……？你认为这同样适用于赛伊？”

袁茗同样不太能理解姑娘的不理解：“事情很明显不是吗？”

“我一点都没看出来。”姑娘回应。

兔子连忙开口缓和气氛：“那什么，我也是……能不能详细说一下？”

袁茗与姑娘对视了几秒，先移开了目光：“想想我们得到的线索：多年前的一场火灾，同时消失的三个人……父亲不知为何隐瞒了身份住在灯塔里，儿子不知为何躲着父亲住在地道里……从头到尾，没有守灯人的痕迹。”

“这难道不够明显吗？”

“你是说，守灯人就是赛伊？”姑娘主动开口。

袁茗点头：“地道是身份交换的场所，这是那个小说里面的设定。在现实中，地道是只有守灯人知道的秘密场所。赛伊的守灯人身份也解释了他为什么躲着他父亲不是吗？”

姑娘默默点头：老人对守灯人的态度一直不好。不过，这和赛伊的守灯人身份有没有关系呢？

老人知不知道他的孩子是守灯人？如果孩子装作守灯人和他的父亲谈话，起火后赶在他的父亲前面跑回房间装病、或是干脆一跑了之都是来得及的。那么……

姑娘陷入了思考。

“我还有个问题想不通。”小伙子虚心求教，“如果守灯人就是赛伊，那么为什么任务上说守灯人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山顶的火灾？……我是说，赛伊活下来了不是吗？”

“或许赛伊并没有活下来。”兔子出人意料地接话，“这几天我去探望老人，能够感觉到他很爱自己的孩子。如果赛伊活下来了，他不可能不让赛伊和他住在一起，更不可能放弃重建房子……他一定是感到没有希望了，才会孤身住在灯塔里面。”

“有道理。可是，赛伊为什么没有活下来？”

“或许是感染，或许是并发症，或许仅仅是一场看似无关紧要的感冒……”姑娘摆脱了思考，顺口说道，“在没有医生的情况下，人要失去生命简直太容易了。虽然赛伊是守灯人，可是医者不自医，面对自己的身体他未必能做得很好。”

七十三

袁茗耸肩：“现在我们有结论了，真正的守灯人死于自己的疏忽，任务算是完成了么？”

“……显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