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免费’治病？”小伙子猜测。

“可是，可是，我不觉得这有什么直接作用啊……”袁茗再次挠挠脑袋。

“也许不需要直接作用。”姑娘若有所思，“上一任守灯人给赛伊留下的话中用的是‘提醒’这个词，这说明守灯人不需要承担很多责任，只是提醒居民们维持。”

“可是那到底需要怎么做？”袁茗提议，“去问灯塔管理员？”

但他们都明白老人大概也不知道。

“再看看吧。”姑娘难得叹了口气。

“也许根本不需要做些什么吧……”兔子趴在桌子上低低地说。

“你的意思是？”姑娘立即问道。她确实有点焦虑，不愿意让任何一句话溜过，哪怕那句话可能毫无价值。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兔子很平静，甚至是沮丧地陈述，“守灯人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一根标杆，它已竖立了很多年，这三个字在的时候居民们就会不自觉地注意自己的道德、约束自己的行为。因为有守灯人在啊，守灯人从不索取从来正直。榜样的力量，大概？”

她情绪低落，这番话说得恹恹的，自己都不知道逻辑何在。

不过姑娘点点头：“是个想法。”

“……”兔子有些惊讶地抬头看淡定的姑娘。

“假设这个守灯人在就能稳住居民们的良心，”姑娘扫视一周，“那么，怎么让居民们相信守灯人回来了？”

“不是一个冒牌货，而是传承了真正的守灯人精神的那种。”她补充。

“……”所有人都沉默了。

守灯人精神……然而，说到底，这究竟是什么呢？

无私奉献？热心？善良？还是宽容大方忍让谦逊……

但是，这些品质又如何展示？

不不，最关键的是，他们从哪里找这样一个守灯人来？

九十一

“没有什么办法的话，要不还是散了吧。”沉默太久，小伙子开口了。

他随即转向姑娘：“要不要我去找一找当年的药铺老板娘？她可能和任务有点关系。”

“上哪儿找？”

“赛伊当时很虚弱，买药的地方肯定离地道不远，说不定就在城门附近，我们可以问问。”

姑娘便点头：“那你去吧。”

“……”本来想问她要不要一起去的小伙子哽了一下，只好无言地也点点头。

“那么，你们也走吧。”

“你有什么想法吗？”袁茗一直是站着的，她有些忧虑地问姑娘。

姑娘摇摇头。

没有什么想法。

暂时没有。

袁茗叹口气，有一股突如其来的失望像雾一样在她心里面弥漫开来。她扯上兔子也走了，和小伙子走的是同一个方向，大概是继续她的任务。

片刻间，姑娘又是孤身一人了。她倒未尝觉得不好，只是因任务烦躁。

来不及了，真的来不及了。

守灯人……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守灯，守的又是哪盏灯？

不，该问的是：守灯，守的到底是什么？

烦躁。烦躁异常。

姑娘不动声色地慢慢饮茶，不断敲着桌面的手指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情绪。她一惊，掩饰般将右手抬起来、与左手一同捧着茶杯，可是心里面无从发泄的东西并不放过她。

姑娘没有喝完茶，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