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韵芝平时没有工作的时候就是个懒散的性子,这点夏影蔚早在横店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了,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起床的。
今天她没有工作安排,自然也不例外。
夏影蔚一直都有晨起跑步的习惯。当她带着精神抖擞的土豆出房间的时候,就看到赵韵芝的房门还是紧闭着的。
她眨眨眼,笑了,又摸了摸土豆毛茸茸的脑袋,带着它下楼了。
深冬的早晨,又是将近过年的时候,小区里也有了一些年味儿。
楼下的花坛旁的小石子路上,已经有老人家在慢悠悠地打着太极,一招一式,很是行云流水。
夏影蔚不知道这里边有没有隐藏在人间的“高手”,因为她大学时选修武术课的时候,她那有点胖胖的很是和蔼的武术老师就曾经给他们讲,一个老人家,一套太极拳,就撂倒了他们五六个年轻小伙子。
她曾经也练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太极拳,不过都是为了应付考试,考试过了,自然也就忘得差不多了。
夏影蔚迎着冷冷的北风慢跑,土豆在前边尽情地撒欢,时不时地回头看她一眼,像是在确认她还跟在它身后一样。
发黄的草地上覆了一层霜,看起来有些萧瑟。
就这么慢慢悠悠地跑了一段路,夏影蔚看到前面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人,是一个男人,即便是坐着的,那双大长腿还是能给人一种这个人很高大的感觉。身上的气质冷冷的,只差在脑门上贴一张“生人勿近”的牌子了。
他的脚边趴着一只狗,是苏牧。
看到那个人的时候,夏影蔚就笑了,加快速度跑到他的身边。
顾靖央的手里拿着一瓶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影蔚在他的身前停下的时候,他抬起头,眉眼里蕴着很明显的愉悦,就这么笑意盎然地看着她,却也不说什么。
夏影蔚也笑了,在他身边坐下,问他:“你怎么一点也不奇怪?”
“因为我熟悉你啊。”顾靖央答得很是理所当然,伸出手轻柔地将她散落的头发拨到耳后。
听到他的回答,夏影蔚笑得更开心了,因为熟悉,所以不需要看就知道是对方……跟自己只需要一个侧脸就能知道是他一样,他只需要听声音,就能知道是自己。
夏影蔚觉得自己的心里渐渐地漫出一股甜甜的感觉,慢慢地包围了整个心房。
“你今天不需要去公司吗?”夏影蔚有些疑惑,昨天他还忙得很,今天早上怎么又这么闲地坐在这里。
顾靖央轻轻地笑开,屈指勾了她的鼻子一下:“……现在才是七点。”
“……”夏影蔚吐吐舌头,男色误国。
两人也就都不说话了,夏影蔚慢慢地朝着顾靖央的身边靠过去一点,察觉到对方将自己的手纳入他温暖的掌心,嘴角轻轻扬起。
夏影蔚仔细地看了那只高高壮壮的大苏牧,开口:“芝麻?”
比起土豆的腼腆,芝麻就开朗多了,只要是和自家主人熟悉的,芝麻就不会表现出很大的敌意。此刻听着夏影蔚用软软的嗓音叫它的名字,立刻就冲着她摇了摇尾巴。
犬类都是很敏感的,但是对于真正喜欢狗的人,它们也能感觉得到。
夏影蔚伸手试探性地摸了摸芝麻毛茸茸的脑袋,见对方并不反感,这才放心地多揉了几下——手感还真是不错的。
芝麻很是舒服地低低地“呜”了一声。
芝麻舒服了,土豆就不爽了。作为一只具有高贵血统的萨摩耶,土豆对于自家主人非常的具有独占欲。顾靖央它惹不起就算了,现在又冒出了一只只比它高一点的“傻大个”,土豆憋了一晚上的怒气终于爆发了——
它冲上去咬了芝麻的脖子一下。
嗯,这是大战开始的先兆。
……这是芝麻和土豆的第二次见面,因为一点小摩擦,嗯,两只都对对方很是看不上眼。
所以说,所有的冤家,所有的不和都是有先兆的。
两人静静地靠着坐了几分钟,后来顾靖央问她:“吃早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