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李凌溥还是有些不信,只因这实在是与他平日里的行径太不相同了。
“偶尔换换口味也还是不错的嘛。”顾靖央将他的话堵回去,慢悠悠的语气,“而且她还是要试镜的嘛。”
李凌溥几近吐血:“试镜的通知你只给她一个人下了好么?”说话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原来是这样的啊!”顾靖央一脸恍然大悟,“那她只要演技过关不就一切都ok的么,你那一脸的痛心疾首是要闹哪样?”
李凌溥用十包牛肉干发誓,他在顾靖央的眼里看到了赤-裸裸的嫌弃!居然还嫌弃他?!李凌溥:(ノ益)ノ彡┻━┻。他这么担心还不是为了他么!
欸……等等,李凌溥觉得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问题……
“你……不会是……对夏影蔚……”他的舌头因为兴奋而有些打结,卧槽,这是一个如此劲爆的大发现啊,快来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我想的那样!
顾靖央眼里的嫌弃之色愈发明显:“什么什么?!说清楚!”语气中隐隐有些威胁。
李凌溥浑身一震,CPU开始高速旋转,嗯……说还是不说呢?这是一个问题。如果说了……他打了个寒颤,会不会很危险?如果不说的话……会憋死好奇心贼重自己的吧?那既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就早死早超生好了。
他点了点头,认为自己已经将后果思考得十分特别地清楚了。他烧起熊熊的八卦之火,眨着一双异常明亮的双眼,问:“你是不是对人家夏影蔚有意思啊?”语速稍快,吐字清晰,末了还眨着眼,十分期待地将对面的人望着。
顾靖央将李凌溥噼里啪啦地一句话消化完后,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垂下了几根黑线。他咬着牙开口:“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李凌溥被突如其来的冷空气笼罩了个彻底,不可抑止地打了个寒战,心中早已亮起红灯:卧槽,踩到尾巴了!
李凌溥往后退了一步,异常坚定地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说,他也什么都没听见,生怕顾靖央不信,还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以示自己的无辜,模样像足了顾靖央家的苏牧“芝麻”在闯祸后的表情。
顾靖央扶额,他的身边是怎么会出现这样一种生物的?!他忍住将对面的人丢出公寓的冲动,咬牙切齿地开口:“真想打开你的脑袋看看你是脑回路拐错弯儿了还是那根神经搭到外太空去了。”
语气太过阴冷,李凌溥表示他都想乘着宇宙飞船回火星了,不就是问错了一个问题么,不想回答可以沉默呀,这么刺激他弱小的小心脏真的好吗……
敌人太过强大,我等只能败退。李凌溥只敢在心里碎碎念:你就是想捧她,你就是对她有企图,你就是对她一见钟情,你不用狡辩,我都了解的……
不得不说,二货在某些时候的第六感还是很敏锐的。
顾靖央看着李凌溥出了公寓,神思有些恍惚。他想着,我确实是对她有意思啊,但是关你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顾靖央是在美国读完大学的,但是他却是与夏影蔚毕业于同一所高中。
时隔多年,他仍记得当年那个还有些稚嫩的女孩。
当时的一中是全市最好的高中,同时也是全市内最有钱的高中。故而,一中的毕业生欢送会总是办得十分热闹洋气。
当年,顾靖央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坐在礼堂的第一排,视野开阔,整个舞台一览无余。彼时的顾靖央较之如今更多了一股子的冲劲与不羁。台上形形色-色的节目吸引了近乎全场学生的注意,而顾靖央却愣是靠着椅背睡着了。
顾靖央是被一段优美的旋律唤醒的,当他还迷迷糊糊的时候,唯一想到的是:对于他而言,这大概今晚唯一能让他有些兴趣的节目了。
原因无它,只因钢琴是顾靖央十八年的生命中唯一感兴趣的乐器,而这首《梦中的婚礼》是他印象最深的一首曲子。
时至如今,顾靖央对于当年那场晚会最深的印象就是夏影蔚。当年的夏影蔚还有些稚嫩,身穿白色长裙,坐在黑色的凳子上,白皙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在黑白琴键上跳跃,流泻出动人的乐章。
墨发轻扬,五官精致,柔和的眉眼,黑与白的强烈对比霎时软化了顾靖央心尖上的一角。
只是那夜之后,一个远走重洋,一个只专心应付高考,二人之间并无交集。
但夏影蔚一直是顾靖央心头的那一抹白月光。
如今,男未婚女未嫁,顾靖央认为,就算他对夏影蔚有什么企图,那也没什么不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