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啦!”小梅子一个激灵,急忙站了起来,说道,“贵客,我先去喝豆浆啦!”
说著,就急匆匆地跑了过去。
我跟在后头,只见那孙婆婆翻著白眼站在那里,手里端著那口粗瓷大碗,伸出一只乾枯的手爪,衝著小梅子招了招手。
等我们二人过去,小梅子就慌忙双手捧过了那碗血红色的“豆浆”。
“怎么还不喝?”孙婆婆冷声呵斥道。
“我喝,我马上喝……”小梅子慌忙道,双手颤抖著就把瓷碗凑到嘴边。
我一把按住碗,说道,“你要是不想喝就別喝了。”
“我……我爱好,我很爱喝……”小梅子连忙摇头道。
那孙婆婆一双白眼直勾勾地盯著她,说道,“那你还不喝?”
“贵客,我要喝豆浆了,不然我身体不好。”小梅子睁著乌溜溜的大眼睛,望著我说道。
我知道阻止这一次也没有任何意义,也想看看后续究竟会发生什么,只好鬆开了手。
小梅子端起碗,咕嘟咕嘟地大口將碗中的血豆浆喝了下去,直到喝得一滴不剩,她赶紧把碗送过去,放到地上。
就在她把碗放下的瞬间,突然捂住肚子,滚倒在地。
“怎么了?”我吃了一惊,赶紧过去抱住她。
小梅子一手捂著肚子,一手却是捂著嘴巴,衝著我摇了摇头,满头是汗,身子剧烈地颤抖,显然是痛得厉害。
“喝豆浆就是有点痛,贵客別大惊小怪。”只听那孙婆婆阴惻惻地说道。
我发现小梅子的身体因为剧痛已经弓成了一只“嚇”,浑身紧绷,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只是不停地冲我摇头。
我只能定下神来,仔细查看她的状况。
眼前的情形,很可能在十年前的曹家,也是每天都在发生。
让我有些想不明白的是,如果小梅子真是袁居士的闺女,那曹家为什么要餵她喝这血豆浆,目的是什么?
总不会只是为了折磨她吧?
按理来说,想要折磨人,有的是其他办法,何必这么麻烦?
直到过了有大半个钟头,小梅子的身子这才鬆懈了下来,瘫倒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气,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冷汗给湿透了。
“孙婆婆,我……我回去了……”她躺了一会,支撑著就要爬起。
我说道,“你再歇一会儿。”
“我还得去洗衣服呢,不然……要来不及了。”小梅子却是坚持要走。
我只好扶著她起来,带著她往外走。
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孙婆婆站在黑暗中,翻著白眼,脸上带著一种诡异莫测的表情。
只有那头黑色毛驴,依旧不知疲倦地在那拉著磨盘。
“贵客,我没事的,喝完豆浆虽然肚子很疼,但我身体也好多了。”小梅子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你喝完豆浆,除了疼,还有没有其他感觉奇怪的地方?”我问她。
小梅子摇了摇头,说没有。
我虽然有些失望,却也知道这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毕竟这里只是假的,实际上眼前的小梅子喝的东西,跟十年前真的小梅子喝的,甚至都未必是同一个东西。
从那房子出来后,我带上宝子,送小梅子回去。
走了几步,突然想到,十年前我住在曹家的时候,每次从这边经过,当时小梅子会不会就在里面忍受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