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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她的浅灰城池 > 一号嫌犯

一号嫌犯(1 / 2)

 同一时刻,许氏父女还在门口站在,晚宁心里挣扎了许久,终于低声说道:“如果我妈还在T市,我可能知道她住哪儿。”

见父亲满眼讶异,她继续说道:“我也知道她为啥非要离婚……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晚宁把头埋得低低的,眼睛瞅着鞋尖。

许久之后她听见父亲用低哑的声音说:“你咋不早说?”

晚宁抬起头,但也不敢拿眼睛看他,“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本来以为,你回来就好了,谁知道……”她自责得几乎说不下去了。

父亲长叹一声,“没事,说吧!”

她正要开口,楼上有人下了来,两个大活人立在人家门口,免不了被多看几眼。那人走远,晚宁也拽拽父亲衣角,“咱也走吧,我带你去找我妈……边走边说。”

于是一路上,晚宁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父亲。讲完了所有,她偷瞄了眼,父亲沉默的面孔更让她揪心,她宁愿父亲发泄出来,而不是这般强忍着。

晚宁不知道该如何劝慰父亲,其实自从母亲提出离婚以来,她并未痛苦恐慌多久,或许这样的结果早被她藏进了意识中。但父亲不同,在异国他乡的漫长岁月,家乡的父母妻儿是支撑他的全部力量,如今期许悍然坍塌,怎不教他崩溃?

离杨树街越来越近,晚宁一直悬着的心反而轻松了下来,这样也好,既然母亲的心已经不在父亲这里,硬要牵连着也毫无意义,不如让父亲彻底死心。晚宁想来想去,觉得自己这个做女儿的实在坏透了,像她这样赞成父母离婚的,恐怕也找不出几个。

她心里乱,根本没注意前方走来的人,而那个人冒冒失失东张西望的,差点与晚宁撞到一块。

杨树街这个地方偏僻,行人向来很少,如今遇到一个大活人,晚宁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这个人怪得很,7月的大热天,居然戴着口罩把脸遮了个严严实实。而且也十分无礼,差点撞到人,非但没有道歉,还慌里慌张、不管不顾的走了。

算了,也不只是他,自个的亲爹还不是一样,从头到尾,看都没看一眼,不过这个时候晚宁没心思跟他们计较。

七拐八拐的到了后面那条街,他们终于在一户院门外停下。晚宁指着里面说道:“就是这儿了。”

父亲抬起浑浊的眼睛瞄了眼门牌,嘴里喃喃念道:“杨树街86号。”

“我妈应该就住这儿,不过应该不是她一个人……”晚宁低声说道,然后她咬着下唇,抬腿就要往里走。

一直恍惚的父亲却忽地拉住她,“你小孩子家家的,在外边等着吧,大人的事你别跟着掺合,我自己进去。”说着父亲越过她,却发现门只是虚掩着,一推便开了。

晚宁看着父亲的背影,忽地生出一股不舍来,“爸,要不别进去了,咱回家吧?”

父亲回头冲她笑笑,但脸上的线条木讷久了,摆出的笑容也显得苦涩,“没事儿,就进去说清楚,放心吧。”而后便走进了眼前的院落。

父亲的背影渐渐消隐于眼前,晚宁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这种不安不同于当年送父亲出国,离家终有归期,但眼前,渐生的不舍与落寞快要将她淹没。

晚宁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她怀疑是走路久了,身上太乏,才会无端生出这些奇怪的想法。可还没等在石阶上坐稳当,屋里传出来的惊呼差点把她震下去。她赶忙起身往里去,父亲那一声听起来慌极了,别是慕晨他爸下了狠手!思及此晚宁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爸,你没事吧?”晚宁推开门,一股腥甜的气息随之而来,她眼睛一花,以为自己掉进了血涡子里。

壮着胆子往屋里瞄了一眼,可也只是这一眼,便惊出了一身冷汗。只见墙上、家具上沾染的痕迹不是别的,正是大片大片的血迹!白墙红血极为触目惊心的对比。而地上血泊中躺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倒在里侧,周身被血红包裹着,俨然成了血葫芦。另外一个离他不远,同样鲜血淋漓,一只血肉模糊的手正紧紧的抓着父亲的裤管……就在这时,她的身体像崩断了的弦,猛地一松,头便不受牵制的扭转过来。那张脸并未沾染过多血迹,可以看出扭曲又僵窒的肌肉,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她周身散发着死亡和终结的气息,唯独那只手还紧抓不放。

恐惧压制了胃部的翻涌,晚宁脚下一软跌坐下来,哆哆嗦嗦的瞅着置身血泊里的父亲,“那……那是……外婆?”

父亲先前大概也吓傻了,这会儿才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的去扒裤管上的那只手,可那手僵硬得很,显然临死前用尽了所有力气。

父亲没办法,只好蹲下去一根一根的掰,然而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费了好大力气,倒把裤子扯坏了,留下一小团布料攥在尸体手里。

晚宁吓得脸色苍白,见父亲出了屋子,她扶着门框站起来,呆呆的瞅着父亲,“爸,怎么办啊?”

父亲蹭了满手血腥,样子也好不到哪去,“快出去……你别往里看了。”

晚宁跟他走了几步,见父亲沾了满手满裤腿子的血迹,觉得十分不妥,慌忙找了些水来,非让他先洗洗不可。

就在父女俩埋头搓洗的当儿,院门锁头微动,有人推门进了来。许氏父女吓得炸了毛,而来人看到他俩也是一愣。

晚宁弹簧一样的站起来,“妈!”

这时候天已经有些暗了,程慧站得远,估计也没看清许运伟身上的血迹,只以为他还在胡搅蛮缠, “怎么找到这儿了?我是不会回去的,咱俩还是赶快把事办了吧。”

见许运伟蹲在那儿不说话,她只好放下菜袋走近了些,正想着怎么才能把他劝走,却赫然发现脸盆里的水颜色有异,再定睛瞧去,不免又是一惊,除了满盆血水,他裤腿子上也粘了好大一片血红。

晚宁一时乱了方寸,赶忙拦在母亲跟前,“妈,不是我们,我们来的时候已经这样了!”

母亲也慌了,“啥样啊?”

晚宁哆哆嗦嗦的往屋里一指,“屋里……外婆和……和……”

没等晚宁说完,母亲已经变了脸色,跌跌撞撞的跑回屋里,不多时候,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响彻了整座小院。

再出来的时候,母亲两眼通红,不由分说的抓着父亲,“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你说啊!”

“不是……不是爸爸,不是!爸,你也说句话啊!”晚宁带着哭腔去拉他们。

母亲这时已经丢了心神,根本听不见晚宁说话,满眼尽是那盆血水和父亲裤子上的血迹,“错的是我,对不起你的是我啊,你怎么不砍了我?”母亲发疯了似的往父亲身上捶打,而父亲始终一语不发。

晚宁急了,也拉着父亲,“爸,你倒是说话啊……妈,别打了!”可哪有人肯理她,这时候她就像个任人挥赶的蛾子,根本就插不上手。

“我妈是贪财,可钱的事我已经说过她了……她那么大年纪……还有少军……少军啊,是我害了你,是我对不起你……”

父亲这时忽然有了反应,缓慢的站起来说道:“少军?你对不起他,那我呢?”

母亲泪眼婆娑的抬头,不合时宜的笑了一下,那样子既凄惨又残酷,“你?你怎么可以和他比。”她沉吟了片刻,又露出悲痛和凶狠来,“你把他还给我,还我!”

父亲脸上的肌肉一抖一抖的,额上也露出了青筋,“哈哈哈,他死了正好,死得好!”父亲的表情变了变,然后用异常冰冷的声音说道:“他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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