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她的生日。
荆士魄带着笑进来,就跟平时一样,
有时笑容有点苦,有时有点累,今天却是甜的:
「紫宁,」
他一边看着她,一边温柔说:
「生日快乐。」
紫宁喜悦地眨着眼,很想过去抱住他。
可是,她不能。
两年前,她挽着荆士魄在旺角逛街,
却遇上了一场大型示威,
夹在人丛中的她被两个戴口罩的大汉当成了反政府示威者,
扯在地上用铁通暴打,
其中一记,刚好打在她颈椎第二节的中枢神经线,
现在她全身上下,
就只剩下眼,口和一根手指头可以动
而且她的面部肌肉神经线异常,
鼻子歪了,咀唇也时常不受控制地淌着口水,
医生说还有可能继续退化。
荆士魄捧着她的手,放在唇边:
「今天还好嘛?」
他的手很粗糙,
有一层层数之不尽的伤痕。
为了紫宁的医药费,他放弃了几近完成的大学学位,
每天都在不同的地方打短工,甚至为生活加入了联潮帮,
除泊车以外,他总自告奋勇抢接些高薪高危的粗活。
由卖私烟私酒到走私红油,
一般古惑仔做过的,他做过;
一般古惑仔没做过的,他都做过。
社团的大哥因此注意到他,
给了那份催眠的优差他做。
他的手很温暖。
紫宁迅速地眨了眨眼,笑起来。
她从来只会跟人分享喜乐,而不是忧伤,
何况今天是这样特别的日子。
「今天是你的特别日子。」
荆士魄跪在地上,自背後拿出了鲜花,
然後轻轻握着她的手:
「也是我们的特别日子。」
他一边说,一边奉上一个小紫绒盒。
紫宁睁大了眼看着荆士魄,
又看看他手上的戒指,又回看他,
心里小鹿乱撞,如是者来回数次。
直至,他说出那句话:
「紫宁,嫁给我。」
自她变成这样後,从没想到荆士魄居然会向她求婚,
那是不可能的事,但......
渐渐地,她泪流披面,
眼角饱满了喜悦的泪水,
一点点流出来,再也止不住。
「从与你相遇的那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