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不是货船来了?”
边城有点儿紧张,转过头来看着她。
林依依笑笑,“我还没有那么傻再跑一次,让阿水去帮我选点水果和我平时爱吃的坚果,放我房间。”
“是。”
整栋楼几乎只剩下何复礼和她了,哦…还有个小家伙,林依依看着放在一楼小作坊里的孩子,没有碰,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的确有点丑,倒是很像他。
她仔细看了会,眼睛发直,下一秒就哭出了声。
心口好像被锤子在锤,很难过,很痛苦,好窒息。
她擦了擦眼泪,开了窗,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那么辽阔。
怎么在她这里就显得那般狭小?
哎…罢了。
孩子突然哭了起来,吵得她心烦,她说,“可以不要哭了吗?”
这句话孩子好像听懂了,便没再哭声。
林依依继续往里走,瞧见了何复礼许诺给她的婚纱。
婚纱很漂亮,可她无心观看。
径直走向了最里面的洗手间。
这里面有过他们的很多欢快愉悦,准确来说,是只有他的。
她只有求饶妥协。
何复礼在厨房在正煎着牛排,他太专心于牛排,鼻翼传来了一阵烧焦的糊味,他都没有察觉,好似只要煎好这块牛排,依依便会留下。
两者他是怎么结合在一起的,不得而知,估摸着是他的臆想。
直到孩子的哭声响彻一楼,他大梦初醒。
回头看去,火势已经蔓延,他那个小作坊早已燃起烈烈火焰。
何复礼心里涌上不好的预兆,愣了一下便冲了进去,阿水从外端着果盘赶来,见此,撒了一地食物也顾不得跟着何复礼一起进了去。
他路过孩子便吩咐阿水将人抱了出去,自己则往里面冲。
卫生间的门紧闭,他撞了好几次才撞开,就瞧着里面的人儿正悠闲的跳起了芭蕾,嘴角在笑。
手腕上的血液随着她动作流淌在她的身上,浸染了她的白色小裙子。
周围的火焰熊熊燃烧,像是在对死亡的歌颂,红绳铃铛发出的声音,伴随着舞蹈叮叮当当。
很美…
一种绝望的美。
何复礼瞬间崩溃死寂的面容,好像她不是在跳舞,而是拿着一把把烧红的尖刀,狠狠捅进他的心脏,搅得血肉模糊。
阿水唤来救兵时,那小作坊的火势大到控制不了,无人进去,在大家都绝望时,何复礼蜷抱着林依依逆着火势缓缓走了出来。
那块牛排彻底糊了,烧成了炭块。
待将她救治有了平稳的心跳,便是一周之后了。
这一周内,林依依无论如何都不肯再睁开眼睛,邵华阳给她检查过,除了手腕割的太深,吸了些二氧化氮,其他别无受伤。
甚至担心她吞了药,还给她洗了胃。
“心病难医。”邵华阳拍了拍何复礼的肩膀,“这才是她不肯醒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