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的声音沉了下去。
“他们学聪明了,不再用枪炮,而是用诛心之论。”
实验室里,刚刚还残存著喜悦的空气,瞬间变得凝重。
苏晚一直没有说话。
她只是静静地看著屏幕上那些“理性”的质疑,看著那些被煽动起来的恐慌和不信任。
突然,她笑了。
顾沉和李默都看向她。
“他们怕了。”
苏晚说。
“他们怕的不是我们的技术,也不是我们的电影。他们怕的是,人们真的开始选择『信任』。”
她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光。
“他们想把『信任协议』污名化,说它是另一种控制。那我们就让电影,成为最好的反驳。”
她走到一块白板前,拿起笔。
“他们用逻辑来解构,我们就用情感去构建。”
“李默,电影的后期,还来得及修改吗?”
“隨时可以。”
“好。”
苏晚在白板上画了一个圆。
“我要在电影里,加入更多关於『选择』和『自由』的深层探討。”
“不是说教,而是把问题拋给观眾。”
“比如,当男主角卡莱尔在废墟里种下第一颗信任的种子时,我要给他一个同伴。这个同伴会像网络上那些人一样,质疑他,警告他,告诉他这颗种子可能会长成一棵吃人的大树。”
“我要让观眾看到卡莱尔的挣扎,看到他的犹豫,最后,看到他为什么依旧选择浇灌那颗种子。”
顾沉站起身,走到她身边。
他看著白板上的草图,补充道。
“我们可以把『信任协议』的激活方式,变成一个『数字彩蛋』。”
苏晚眼睛一亮。
“说下去。”
“它不应该是一个被动接收的程序。”
顾沉说。
“我们可以把它隱藏在电影的某个关键镜头里。比如,卡莱尔浇灌种子的那个特写镜头。”
“只有当观眾在那一刻,內心的情感波动,与我们预设的『信任』频率完全同步时,这个彩蛋才会被触发。”
“换句话说,不是我们把协议塞给他们,而是他们,主动伸手,拿走了这颗种子。”
“那些带著质疑和恶意来的人,就算把电影看一百遍,也永远无法激活它。”
“因为,他们没有『钥匙』。”
李默听得目瞪口呆。
“这……这在技术上……”
他迅速在脑中构建模型。
“可以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