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手段太毒,太快,太绝!
直接扣个“谋害皇嗣”的帽子,把黄子澄钉死在耻辱柱上,连翻身喊冤的机会都不给!
“此子……是条毒蛇。”
詹徽脸上的震惊慢慢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冷的狠厉。
他背着手在屋里踱步,脚踩在那些散落的佛珠上,发出嘎吱嘎吱的碎裂声。
“要是让他坐稳了位子,咱们这些人,咱们背后的家族,这几十年的经营,全都得给黄子澄陪葬。”
“他比陛下年轻,也比陛下更没底线。”
这是最要命的。
老朱没几年活头了。
只要熬死老朱,换上软弱好拿捏的朱允炆,这就是他们文官的盛世。
可现在,天上掉下来个年轻版的、加强版的朱元璋。
这是要他们的命。
“部堂大人,咱们怎么办?”齐泰带着天塌的绝望,“陛下现在护犊子护得紧,谁碰谁死啊!”
“护得紧?”
詹徽停下脚步,转过身,那双浑浊的老眼里全是寒光。
“陛下能护住他的人,护不住他的‘名’。”
“大明以孝治天下,以礼治天下,更讲究个血统纯正。”
“一个失踪了十年的人,凭什么他说他是朱雄英,他就是朱雄英?凭长得像?凭陛下的一句话?”
詹徽冷笑一声,弯下腰,捡起一颗还没碎的佛珠,捏在指尖。
“如果是假的呢?”
“如果是有人处心积虑,找了个妖孽,冒充皇室血脉,意图染指神器,祸乱朝纲呢?”
齐泰愣住了,“可……可陛下认了啊,连马皇后留下的东西他都……”
“陛下老了。”
詹徽的声音幽幽的。
“老人家嘛,思念孙子,老眼昏花,被奸人蒙蔽也是有的。”
“他朱雄英能栽赃黄子澄,咱们就不能质疑他的身份?”
詹徽看向窗外的夜空。
“明日早朝。”
“传老夫的话,今晚都别睡了。”
“联系国子监的三千监生,联系都察院的御史言官,还有在京五品以上的官员,只要还能喘气的,都给老夫叫上。”
“去哪?”齐泰下意识问道。
詹徽把手里的那颗佛珠狠狠碾碎,粉末簌簌落下。
“去午门。”
“跪门!”
“咱们要请陛下……‘滴血验亲’!”
“咱们要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为了皇室血统的纯正,去死谏!”
“老夫就不信,他朱元璋能把满朝文武、能把天下的读书人都杀光!”
“只要坐实了他‘身份存疑’,哪怕陛下再宠他,他也只是个野种!这大明的储君之位,他就坐不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