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想起江予挚,林觅原皱眉,朝门内道:“嫂嫂,今日祖母说你与大哥的婚事是该办了,我来问一问,顺道瞧一瞧。”
“想来许久未见,也不知你的病……”
“好。”
女子的声音停顿了,过了一会儿才又道:“林哥哥退一些,烟儿立即起身。”
又是林哥哥,林觅原总觉得这个称呼怪怪的。
她应了声,随即转身退到院中。
小蛇走了,她的手心还温热的,残余有雪水的湿。
林觅原拿出一方帕巾,慢慢擦拭手指,一根一根,手指曲着,平添美感,即使是最简单的擦拭动作,却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不久后,傅淮烟的屋门打开,一窈窕女子裹着月白披风,好似月光笼罩在她身上,满头青丝未束,她似乎是匆匆起来,微风抚过,通身的温顺柔和,像是从水墨画中走出。
她低着头,耳上坠着雪白的玉坠,随着走动间摇晃。
玉白的指尖捧着一方帕子,捂着唇,轻轻咳嗽。
丫鬟连忙去扶她。
因咳嗽,傅淮烟的小脸上泛了淡淡的红晕,长睫低垂,抬眸时,桃花眸中秋水盈盈,让人动容。
她还跟儿时一样,怯生生的,乖巧,却又多了一丝成熟韵味,添了些端庄秀丽。
林觅原看着她,犹如弱柳扶风,每走几步都要咳。
她微微皱眉,迅速走近几步。
大雪渐小,雪花纷纷飘落,林觅原身上的红衣被风吹动,长发束冠,一条红绸抹额,雌雄莫辨的容颜,在这雪色中,似灼心的烈火,美得惊人。
红唇微启,是温润的少年音,唤她:“嫂嫂。”
傅淮烟紧盯着她,耳根漫上艳色,竟一时浑身无力,跌倒在地。
丫鬟要扶她,她低着头,羽睫遮掩住眸中未散的痴迷。
她咳嗽着,眸子里泛起泪光,轻嘲道。
“烟儿这身子真是不中用,枉费林哥哥来瞧我。”
林觅原来到她跟前,想扶,又碍于如此多人在,‘男’女有别,何况她还是她的嫂嫂。
丫鬟适时地开口:“世子爷,我……我扶不起,小姐穿得太厚。”
这小丫鬟的身子确实看着也没比傅淮烟强上多少,周遭的下人们更是不敢扶。
林觅原只能微微弓身,她借着衣袖扶住傅淮烟的胳膊,又用力,将她扶起:“嫂嫂,小心些。”
她的声音好听到丫鬟都有些脸红。
世子爷什么都好,就是可惜不能人道。
傅淮烟乖巧地借着她的力道起身,可腿一软,却彻底跌进她怀里。
林觅原伸手,像是揽着她一样。
她浑身僵硬,又不能将人扔下,只能虚虚扶着。
下人们纷纷低着头,不敢看。
“林哥哥,失礼了……”
傅淮烟眼尾泛着粉润,似乎哭过了,瞧着便让人怜惜。
“嫂嫂还是不要再唤我林哥哥。”
林觅原别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