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张玄微有气无力地说，他眉头紧蹙看起来十分痛苦。

“过敏？”他身上的种种症状让姜凉怀疑是过敏。

张玄微迟钝地说，他的嘴唇干得起皮：“可能是……”

“你身上有没有抗过敏药？有的话就——”姜凉话没说完，就看到玄微无力地摇头。

姜凉叹了一口气，疏忽了。他家里倒是备有一些药，比如感冒药，消炎药，但因为自己不是过敏体质，就没备抗过敏药。

姜凉抱起这个比他高一个头的少年。“玄微，坚持住，我带你去医院。”

张玄微迷迷糊糊地感知到有一个人紧紧抱住他，他反手抱住那个人，那人的怀抱是如此的温暖，如此的让他信赖。

……

经过一晚上的抢救，第二天张玄微幽幽转醒。姜凉一下子就注意到他的动静。

“你醒啦。”姜凉笑了一下，眼里有红血丝，为了照看张玄微，他一晚上没合眼。

张玄微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被牢牢地握在姜凉手里，好像很在乎他的样子。他看了一眼很快把眼光移开，心里有种异样的触动，面上佯装平静地打量着陌生的环境。

“这是……医院？”

姜凉点头，“嗯”了一下。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张玄微又问：“我怎么进医院了？”

他只记得自己回到家后，浑身发痒，好像是过敏，后面就记不清了。他就对黄桃过敏，哪怕接触到黄桃毛他都会有严重的过敏反应。

可昨天他似乎没接触到什么啊。

姜凉瞥了他一眼，平淡地说：“过敏性休克。”虽说张玄微已经好转了，但是在嘴里念出过敏性休克这5个字说，他仍然心有余悸。这样的事情，他不想再见到第二次。

真是奇怪。姜凉自嘲地想，明明在医院见到过比他严重成千上百倍的伤患，自己不也是镇定自若吗，怎么一见他有事，自己就方寸大乱？

“这么严重？”他翻动手臂，成片的寻麻疹已经褪去，只留下极淡的印子，完全看不出就在几小时前自己差点一命呜呼。

“嗯。”姜凉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过度紧张面前的少年。

一种不正常的紧张。

一些本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姜凉不知道如何应对，陷入了深思。张玄微见他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就默默地观察起他的表情来。

姜凉像个跟家人走丢的小孩，表情既迷茫又无助，没精打采的模样。

他怎么了？张玄微琢磨，莫不是为了照顾我一宿没睡太累？

张玄微始终盯着姜凉发愣，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眼神太直白，姜凉意识到了什么，终于开口了。

“我要去查房了。”

“啊？”张玄微没成想，拉住姜凉的手不想让他走，“你要走了？”

他好像很想让我留下来……姜凉从张玄微的眼神里读出这个意思。姜凉垂下眼眸说：“查完房再来。”

“那你一定要快点哦~”张玄微恋恋不舍地松开他的手，“我一个人会害怕的。”

姜凉汗颜，这么大的人了还撒娇，只得无奈地说：“好吧。”

听到姜凉答应他，张玄微心满意足：“回来别忘了给我带份皮蛋瘦肉粥。我还没吃早饭呢。”

姜凉：……说的好像我吃了早饭似的。

查完房后，姜凉跟王主任请事假休息一天。走到一半，想起张玄微要吃皮蛋瘦肉粥，又原路折回去早餐店买。

中途他接到楚生瑜的电话，得知张玄微生病，楚生瑜说自己就在附近办事，正好可以来探望下张玄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