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凯恩。
名字普通,身世更上不得台面——是哈灵顿家族某个成员私生子的后代。
眾所周知,私生子在贵族眼里连尘埃都不如,所以我甚至不配拥有姓氏。
不过,哈灵顿家族对我还算“仁慈”。至少给了我住所和一份……不怎么光彩的工作:处理平民闹事、镇压工厂罢工、收“保护费”之类的脏活。日子虽然被人唾弃,但也能混个温饱。
直到昨天。
直到那该死的报纸像瘟疫一样传遍整个南区。
一切都变了。
那些平日里敢怒不敢言的平民,现在看我们的眼神里充满了赤裸裸的鄙夷。
就连我常去的那家下等酒馆,那些同属地下世界的小混混都开始对我们指指点点,眼神里写满了不屑。
“看,那就是哈灵顿家的狗腿子。”
“听说他们专门绑架小孩卖给走私贩子。”
“呸!畜生!”
更让人怒火中烧的是安妮——那个我偶尔会光顾的流鶯——昨晚居然把我拒之门外了!
“我可不跟走私犯做生意。”她当时抱著胳膊靠在门框上,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讥誚,“还有那些……虐待小孩的人。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个什么东西!”
这婊子!
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一个靠出卖身体谋生的下贱女人,居然有脸对我说这种话!
我当时差点衝上去掐死她,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因为我知道,一旦动手,就会给哈灵顿家招来更大的麻烦
不只是他。所有哈灵顿家族的外勤打手,昨天都或多或少遭遇了类似的歧视和白眼。虽然没有受到直接的物理伤害,但这种无形的、来自整个社会的排斥和蔑视,比任何拳头都更让人屈辱。
每个人心里都憋著一肚子无处发泄的邪火。
要不是哈灵顿大人严令近期要维持表面上的“贵族体面”,不得主动引发事端,他们早就把那些敢用那种眼神看他们的贱民统统宰了!
就在这时——
对面迎面走来了一队罗斯柴尔德家的“黑乌鸦”。
对方同样个个脸色阴沉,像是刚参加完葬礼,眼神里压抑著暴躁和不爽。两支队伍在狭窄的街角不期而遇,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哟,这不是凯恩吗?”
对方领头的疤脸汉子率先开口,嘴角咧开一个充满恶意的嘲讽弧度。
“怎么几天不见,脸臭得跟踩了狗屎一样?”他故意拉长语调,“是不是昨天晚上在安妮那个婊子那里……不行了啊?”
他身后的手下发出一阵低沉的鬨笑。
凯恩的额头青筋暴起,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我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疤脸。”他强压著怒火,反唇相讥,“毕竟,昨天最先闹出那么大动静、被全城指著鼻子骂走私犯的,可是你们罗斯柴尔德家族。想必你们家主现在还在城堡里暴跳如雷吧?”
他內心极度怀疑,昨天那份揭露一切的报纸就是罗斯柴尔德家族为了打击哈灵顿家而搞的鬼——毕竟这种互相泼脏水的事以前也没少干。
但家主严令近期要保持克制,所以双方都还保持著最后一丝理智,仅仅停留在互相嘴臭的阶段。
然而——
就在这充满火药味的对峙时刻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