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祝的喧闹声在深夜逐渐平息,但陆然却无法入眠。
站在观察台上,望著下方安静的王国,他的心情比胜利当夜更加复杂。
成功总是伴隨著新的挑战,而这次的挑战来得比预期更快。
“睡不著吗?”一只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在想贝尔德伯爵的案子。”陆然没有回头,“还有接下来可能面临的问题。”
一只耳走到他身边:“您是指那个维克托·阿什福德?”
当“艾德华·福尔摩斯”走出贝尔德伯爵府邸时,夕阳西下,街道上的行人开始稀少。
陆然控制著机甲缓步走向回程的路线,心中回想著刚才调查的收穫。
就在转过街角时,一个优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福尔摩斯先生?”
陆然转身,看到一位身材頎长的中年绅士正向他走来。
这人约四十出头,金色的头髮梳理得一丝不苟,蓝色的眼睛透著精明的光芒。
他穿著剪裁精良的深灰色外套,手中拿著一根镶银手杖,整个人散发著典型的贵族气质。
“请问您是?”陆然小心地询问,同时通过通讯系统向地下传达警戒信號。
“维克托·阿什福德。”来人优雅地摘下帽子致意。
“贝尔德的老朋友。我刚好从附近经过,看到您从他家出来,便想认识一下这位传说中的侦探,这可是你第一次露面。”
陆然立即意识到这就是影子前面匯报中的那个嫌疑人之一。这种“偶然相遇“显然是精心安排的。
“阿什福德男爵,久仰。”陆然回礼,努力让机甲的动作显得自然,“贝尔德伯爵刚才还提到过您。”
“是吗?“维克托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但眼中的审视意味很浓,“他说了什么?”
“只是提到您是他的好友,对推理学也很有研究。”陆然谨慎地回答。
维克托开始绕著陆然慢慢踱步,就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福尔摩斯先生,容我冒昧地问一句,您来自北方学院?那里的冬天一定很冷吧?”
“確实如此,不过北方的严寒也锻炼了人的意志。您去过北方吗?”
“去过几次,那里的普罗菲斯教授还好吗?听说他最近身体不太好?”
“教授確实年纪大了,但精神还很矍鑠。他的《逻辑推理》至今还是学院的必读教材。”
维克托点点头,似乎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但接下来的问题更加尖锐:
“您的推理方法很有特色,特別是对细节的观察力。这是天赋还是后天训练的结果?毕竟前面所有的委託对细节方面的把控几乎无可挑剔。”
“主要是训练,“陆然回答,“加上一些天赋。每个侦探都有自己的方法。”
“確实如此。”维克托停下脚步,直视著陆然,“不过我注意到您的某些习惯很特別。比如说话时会有短暂的停顿,似乎在思考用词?”
这个观察让陆然內心紧张,但表面上保持镇定:
“职业习惯罢了。谨慎用词能避免误导客户。”
维克托哈哈大笑:
“说得好!看来贝尔德找到了一位真正专业的侦探。不过,福尔摩斯先生,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邀请您明天晚上到我府上做客。我收藏了一些有趣的推理学著作,相信您会感兴趣。”
这个邀请让陆然意识到危险正在升级。维克托显然要进行更深入的“研究”。
“荣幸之至。”陆然不能拒绝,否则会显得更加可疑,“不过明天我可能还要继续调查案件...”
“没关係,就当是工作间隙的放鬆,“维克托坚持道,“而且,我对贝尔德的这个案子也很好奇。也许我们可以交流一下看法?”
陆然点头同意,但心中已经开始为委婉拒绝做准备。
“那就这样说定了,“维克托重新戴上帽子,“明晚七点,我派马车来接您。”
说完,他优雅地转身离去,但走了几步后又回头:
“对了,福尔摩斯先生,您的那个...独特的走路姿態,是因为旧伤吗?”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陆然心跳加速。维克托竟然注意到了机甲行走的细微异常!
“是的,年轻时的一次意外,“陆然迅速编造理由,“雨天时偶尔会有些不適。”
“原来如此。”维克托若有所思地点头,“那您要多保重身体。明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