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这是何意?下官一直兢兢业业,一心为陛下办事。哪里会有贪赃一事?”
“何大人,你这礼部侍郎怎么当的自个儿还不清楚?证据已在陛下案前,还请陛下决断!”
赵妩翻了翻奏折,又看了看闹的面红耳赤的大臣,便开口,“不必再吵。此事寡人自会交由大理寺办。”
这才让他们平静下来。
已经许久未上朝了,以往诸事都交由丞相处理,原主几乎不管。如今是该收收权了。
“西北暴乱一事处理的如何了?”
大臣们本是等着太监喊退朝,却忽然传来这么一声询问,就有些反应迟钝了。
却是兵部尚书郑源反应迅速地答,“回陛下的话,已经基本控制住了局面。”
“基本?”赵妩挑了挑眉,身子索性斜靠在龙椅上,九旒冕上的流苏来回晃动遮住了她的表情。
又是这种语调。听着觉着慵懒至极,实际上却难以捉摸,任是让人不敢随意搪塞过去。
郑源正欲回答,却见那人轻轻地抬起手来,是让他闭嘴的意思,郑源也只好悻悻地垂下了头。
“太后生辰将至,寡人也不想见血光,惹她老人家不高兴。所以还是不要出差错阿,郑源。”赵妩站起身来,一双凤眼凉凉的扫过郑源,见后者身子一颤,才满意的收回视线。
“臣定不会让陛下失望。”郑源忙答。
赵妩下了台阶,不再看他一眼,在恭送声中缓步离开。
待回到寝宫,赵妩将九旒冕摘下,随意的搁在地上。
一旁的宫女早已司空见惯,也就没有劝阻什么,只是弓着身子,恭敬地将九旒冕拿下去放好。
宫女们做好一切后也就都退下了。只留赵妩一人独自坐在桌旁,她的面前堆积着在朝上未处理好的奏折,可她却看也懒得看一眼,倒是拿起桌上的美酒一口灌了下去。
这是宫女呈上来的,原主好酒,自然离不开酒。可偏偏酒量非常不好,只需三杯便会醉的迷迷糊糊的。
意料之中,辛辣的酒刺激着喉咙让她呛的连连咳嗽,一双风眸也如盈盈秋水,流光潋滟。
“陛下。”忽而一块洁净的手帕递了过来,那人声音温和而沉稳,叫人安心。
是席钰。
她漫不经心的抬眼,接过他递来的手帕将滴撒在领口的酒渍擦了,才开口,“是你阿。”
赵妩这样说着,又要拿起酒壶畅饮一番,却被席钰握住酒壶。
“陛下还是不要再喝了。若被言官看见,又要闹出一阵风波来。”他劝道,声音平直,眼睫微动,藏住了眸里的关切。
“那些老顽固,寡人会怕他们吗?”赵妩拂袖,桌上的奏折落了一地。她站起身来,一笑,“倒是你,是不是伤好了又要寡人给你添一些?”
听到她嘲讽的话语,席钰依旧面无表情,可是骨节泛白的手指却还是说明了一切。
他把奏折整齐的摆好,手里拿着酒壶,弓着身子,“属下告退。”
赵妩正欲开口,可他早就走的无影无踪。
这家伙,走的时候也不忘记顺走那壶酒。
真是……
今天如果不是她故意要喝酒,怕是他怎么也不会出现吧。
真是让人头疼的关系。
她也不可能主动的接近他,毕竟这会和之前形成巨大的反差。
看来,她还是需要一个转机。
“哎哟!我的姑奶奶,手脚轻点!这可是南阳王献给太后娘娘的寿礼!要是摔了让咱家怎么交代?”
两个小宫女只得连声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