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身法共分九层,每一层的精进都是极为困难的,现在千伊墨要学习的便是第一层。
书上这样描写风驰的第一层:第一层,基础也。学习纯熟者能精进后续轻功修习,妙处极佳。风驰,步法精简,却可千变万化,其中玄妙,悟性高者得之。
“悟性高者得之?”千伊墨默默念叨了一遍,然后抛开杂念,开始了修习。
千伊墨按照书中所述,一步步模仿着那些玄奥而晦涩别扭的步法,这还不是最难的地方,最难在于,她需要在熟记这种步法的同时要气沉丹田,一呼一吸的节律也需要配合步法时快时慢,错上一步便是全盘皆乱。
其实千伊墨不知道,《风驰》这部轻功秘籍不单单是在修习轻功步法,同样是在修习内功心法,只是《风驰》的创造者将身法与心法巧妙的暗合在了一起。
“呼.......”千伊墨睁开眼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额头虽有汗滴,但身上却舒爽无比,没有半分疲劳的感觉。
“这武功真是一个好东西。”千伊墨甩了甩胳膊踢了踢腿,先前这个身体上留下的那些伤筋动骨的酸痛居然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充斥着四肢百骸的力量。
就在千伊墨为自己得到一宝而暗自庆幸时,远处传来了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是那些婆子们来了。
千伊墨抬头看了看天色,大约是凌晨四五点钟时分,这婆子们估计是来她们喊起床来了。
趁着夜色,一道白色的身影闪进了房间,掀开被子嗖的一下钻回了被窝里。被窝还未暖热,窗台的灯便被点燃了,“姑娘们,快快起床,一炷香的时间若是收拾不妥当,早饭便不用吃了。”
千伊墨心中暗骂了一句,“TMD,怎么总是这一招,张府就这么缺粮食吗?”心里边骂便快速穿上衣服,叠好被子。
“你,你,还有你,没早饭吃!”
在所有人胆战心惊中,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每晚,千伊墨都会在竹林中的轻功修习,不过除了身体感觉越来越好之外,轻功似乎一无进展。
“难道是哪里出错了不成?”千伊墨停下步法低头自言自语,但书中的内容从头到尾细细想了一遍,并没想到自己有何纰漏。
“算了,先这么练下去再说吧。”千伊墨脚下的步法已经越发纯熟,吐纳之法也渐渐配合默契。千伊墨踩着在外人看到古怪之极的步法在竹林中乱晃,不知道的人看到眼前这一幕估计会吓的背过气去,月黑风高之夜,一个犹如鬼魅的白影在阴森的竹林中不断闪烁.......
千伊墨的脚下步法未停,心中却已经开始胡思乱想,想的自然和这轻功有关,她练习这种步法总是有种似曾相识的奇怪感觉,但一时间却想不起到底是什么。
就在千伊墨没有注意的一堵偏僻的墙头上,一个身穿白色长衫的男子眸光濯然的注视着她,漆黑如墨的眼眸与他身后的星空融为一体,迷人但却深不可测。
千伊墨总感觉背后有人看着她,但扭头看去,只看到一个艳红色的影子在夜空中一闪而过。
自己看花眼了?因为那抹影子消失的实在太快,千伊墨心下有些不确定,但还是小心为妙。
这十天的时间就像一场服刑,终于明天就是解脱的时候。所有人在这一夜睡的格外香甜,只有一人例外。
“云萝茎,丹椒花,紫芸藤.......”千伊墨像午夜游魂一般在无人的花园里来回飘荡,嘴里还念念有词。
“找到了!”
低头寻找了半晌,千伊墨在一大片草丛中发现了自己要寻找的东西,立刻屁股一撅开始挖掘。
弄尽一身灰头土脸,千伊墨总算从地里拔出了一根黑乎乎的东西,满意的打量了一番,揣进了随身携带的布包里。
千伊墨大半夜在花园挖坑埋土的,就是为了收集足够的易容材料,夜幻草持续时间最多十天,而且效果太过粗糙,所以千伊墨便利用这天时地利的好机会尝试一下新的易容术。
费尽力气收集好材料,千伊墨便抱着包裹来到了先前发现的一处池塘前,今夜月色明亮,她估摸着应该能从池塘看到倒映。
不过就在千伊墨还未接近那片清如平镜的池塘,前方便传来了一片扑扑腾腾的水花声,接着便是一阵断断续续的呼救。
“救.......救命,救命啊!”
“你个贱蹄子,仗着有三分容貌就敢做出勾引老爷的事来,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给我往水里按!”一个婆子狰狞的声音隐约响起。
千伊墨虽然轻功未成,但如今走路的步伐已经没有的一丝一毫的声音,以树木为掩映,千伊墨探出头看到了荷花池前的一幕。
那是一个老婆子和一个丫环,各自脸上带着狞笑。
“咳咳.......救.......命......”呼救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看着这场闹剧,千伊墨心想这后院果然是个吃人不眨眼的地方,不过在这样的地方玩起来,才有挑战性嘛。
这一老一少想杀人,她不管,不管这样反反复复折磨人,千伊墨就不乐意了。倒不是因为同情,而是今天的轻功还未修炼,她可能那闲工夫等这两人离开。
眼睛微微眯起,千伊墨脸上狡黠的神色一闪而过。
弯腰随手捡起一颗石块,千伊墨将其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手腕一抖猛然发力,嗖的一声破空声响起,接着那婆子就一声尖叫。
千伊墨失望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力量下降太多了,若是搁在以前,自己这颗石块至少会让一百米以内的人头破血流。
“谁?是谁?!”刘婆子惊慌失措的站起来,慌张的环顾四周。但周围除了张牙舞爪的黑色树影外,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
此时若有明亮的灯光,定然能看到刘婆子那比纸还白三分的脸,因恐惧扭曲的比鬼还要恐怖。
“呜呜呜.......我好冤呐,我死的好冤呐......”幽咽凄惨的声音哽咽着从密林中响起,一声一声敲打着刘婆子和丫环喜儿的心。
“刘嬷嬷,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喜儿流着一身的冷汗,死死的抓住刘嬷嬷的衣服。她记得的,上个自己和刘嬷嬷在那片树林勒死过一个冲撞了大夫人的丫环,而且尸首就麦就埋在那片林子里,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