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玉岫躺在沙发上,靠着抱枕,平静地说:“没那么爱吃。”
现在吃过很多好东西了,面对食物便变得更加从容。
“嗯。”牧晋修忍不住笑了,凑过去伸手捏他的脸。一边脸一只手,像揉面团一样轻轻动作着。
水玉岫有点无语地看着他,但也没反抗。
“哥。”牧晋修低头看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你刚回家的时候,我也这样捏过你的脸。”
水玉岫也有印象。他想了想,认真评价:“胆子挺大的。”
从来没有人捏过他的脸,水玉岫那个时候还以为这是什么人类打招呼的方式,后来才知道单纯只是牧晋修手痒。
牧晋修也不对别人这样啊,分明就是仗着他初来乍到,什么也不懂。
水玉岫想到这里,偏过头,在牧晋修手腕上轻轻咬了一口。
力度不大,牧晋修没缩手:“这么爱咬人,我这就下单给你买法棍磨牙。”
咬了人还有吃的,水玉岫更加肆无忌惮了,安详地闭上眼睛,让牧晋修把电视打开给他听声音。
很娇惯的坏猫!
牧晋修一边想着,一边给他开了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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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第二天闹钟响起,两人换好衣服去医院。
不管是什么时候,医院里总是有很多人。
这又是水玉岫没来过的地方,他四处看了看,和公园不同,这里的人脸上没有快乐,平静而麻木。
他们上楼排队检查,两个小时后体检结束,订的花和果篮也送到了。
牧晋修一开始还以为陈澄妈妈是流感之类的小病,结果发消息问了病房号后,才知道情况不太好,还要开刀做手术,心情便有点沉重。
水玉岫问:“很严重吗?”
“不好说。”牧晋修神情凝重:“可能得看手术结果吧。”
两人出了电梯,没走两步,便看到陈澄在房间外面站着,看着天空,自顾自发呆。
人恹恹的,见到人了,也只是小声地说了一句“哥哥好”。
今天是周末,陈澄不用去学校上学,便和姥姥一起来医院里。
进去把花和果篮送给病人后,牧晋修站着和两人聊会儿家常,选的都是温和平常的话题。
而陈澄还在外面。水玉岫偏头往门口看了两眼,一个人出来了。
他慢慢接近那个小身影,往人手心里塞糖果。
陈澄呆呆的,反应了一会儿才转过身:“谢谢哥哥。”
看上去情绪很低落。
水玉岫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他蹲下身来,轻轻晃了晃陈澄的手指:“你知道小火车吗?”
陈澄懵懵地看着他,点点头。
水玉岫捏捏她的脸:“小火车有魔法,把烦恼告诉小火车,小火车就会带走它。”
……这是什么小火车?和陈澄之前认识的小火车都不一样。
陈澄的眼睛里水汪汪的,一闪一闪,有眼泪在转动,觉得这个漂亮哥哥不过是出于好心哄她:“真的吗?”
水玉岫点点头:“试试就知道了。”
陈澄蹲下身,背靠在墙上,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她衣服上的小鱼皱起来,两只手搭在一块,半张脸埋在臂弯里,犹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