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琳达到名字,荣晋阳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倒是反过头撩拨道:“那你不是看到了?她想勾引我。你觉得她成功了没有?”
容许不觉微皱了下头,却并不接茬:“我对别人的私事没兴趣。你别打岔。”
他又用膝盖顶了顶她:“你猜啊,猜猜看。”
荣晋阳躺在床上,容许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膝盖突然这么一顶过来,本是同样顶在她的膝盖部位,但她一晃神间竟被他撞开了并拢的双腿,膝盖头蹭进了她两腿之间,敏.感的大腿内侧肌肉群瞬间崩紧。
容许条件反射般忙侧过腿避开,面上挂着薄怒:“荣晋阳!琳达勾引你也好,你调戏达琳也罢,我不想知道,我也不想猜。你要是不想跟我好好说话,那你回去吧。”
荣晋阳收回腿,刚刚确实是意外,但显然又轻易惹怒了她,略有感叹:“可惜达令脾气不太好,不轻易接受我调戏。”
容许冷下脸:“那是你的事,我们现在可以继续说独耳了么?”
只见他稍稍倾身,忽地伸长胳膊扯了她一把。
容许一个不备跌落在他怀里,胸前的娇软猛然撞在他坚硬的胸膛上,隐隐生疼。
她拧起眉正要起身,他结实的右臂就将她圈得死死的。
“你……”容许差点没忍住飙脏,“丫”字还没说出口,就听他在她耳边感慨:“刚才好像是你第一次叫我名字?再叫一次?”
“你有病,快放开我。”
“不愧是临床经验丰富的妮可医生,一眼就诊断出我有病,”他忍着笑意,浓重的气息喷薄在她耳根处,“我确实病得不轻,那救死扶伤、医者父母心的妮可医生,你有药吗?还是藏在身上故意不给我吃?”
一语双关地说完后他甚至故意挺了挺下身。
容许白透的脸蛋儿上又起火烧云,身体还在挣扎。
要说自己也不是没什么经验的黄花大闺女,却几次三番被他弄得像情窦初开,面红耳赤宛如怀春少女,她简直恨透了。
他手臂压制着不让她乱动,手指挑起一簇头发,缠绕了一下。
“好久没听到人喊我中文名了,你刚刚叫我名字的样子特别像我妈。”
他母亲生气的时候就会叫他全名,但他都快忘了上一回母亲冲他发火是什么时候了。时间总是比想象中溜得快。
容许没好气地说:“我可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儿子。能不能放开我了?”
她有时真怀疑他是不是DID患者,比女人还变化无常,完全掐不准他变脸的节奏。偶然间和卡特聊起过,对方却不以为然,还为其辩解说天才都这样,他们是骄傲并傲娇的,不该用常人的思维去评判他们的行为准则。当时容许唯一的想法就是:WTF?!
荣晋阳充耳不闻,兀自将她揽得更紧,感受着来自不同于男人硬邦邦胸膛前的柔软,正大光明耍无赖耍流氓。
他故意忽略她话的本意及最后一句,强行安慰道:“虽然遗憾,但也不用太难过,当不了我妈,可以考虑做我孩子的妈。”
“谢邀,我无福消受。找你的琳达还是达令去吧,她们或许很乐意。”
“‘卸腰’?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拒绝’的意思。荣医生是觉得我看起来很随便所以好欺负,还是觉得我好欺负所以对我很随便?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现在的行为叫什么。”容许面色渐冷。
他松开禁锢住她的双手,一敛起此前的不正经,眉眼微抬:“你很在意琳达?”
容许板直身子,不想去分辨他这一句充满歧义又暧昧不清的话究竟是何意,故不作声。
他似真似假地试探着:“从进来到现在,你不断提起她的名字,如果不是在意她,那我能认为你是在意我么?”
脸真大,容许哼笑。
是,她承认,即使有那么一丝被戳破内心深藏的别扭,她也决不想在此刻丢盔卸甲。
如果感情是场博弈,筹码少的那方至少还有伪装的权利。
荣晋阳半举起双手,掌心向外表示妥协,继而话锋一转:“OK,放轻松,这只是个玩笑。”
“原来在美国,性.骚.扰都是玩笑?看来让美国人民为之骄傲的民主法制也不过是场笑话。”
容许被他一句玩笑弄得火气顿生,忽视掉心中一股莫名的涩意,忍不住出口讽刺。
看她隐忍着怒火的模样,他忽的凑近。
伸手捏住她白玉珠润般的耳垂,拇指轻轻揉捏了两下,低声笑道:“你似乎对美国怨念颇深,怎么,哪个不懂事的美国人得罪过你?”
容许将他作乱的手拽了下来,退离他跟前:“你那么聪明,我以为你知道呢。很晚了,我要休息了。”
“这么说来,那就是我咯?为什么?”他状作不解,复又面不改色侃侃而谈:“首先谢谢你的夸奖,聪明这点我并不否认,但比起intelligent,我更倾向你夸我talented。”
容许真想给他点掌声,她说intelligent了吗?还talented,学卡特那样直接夸你是talent好不好?
把“聪明”过度诠释成两个这么高级的词汇给自己长脸,还真不是一般自负。她都不忍心提醒他,她这里说的聪明充其量也就是clever的档次。
“不过有一点你搞错了,我只是出生成长在美国,比起地域文化的影响和政治赋予的意义,我认为血统更能代表民族文化的沉淀以及基因的传承,所以我不介意你说我是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