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听说,她因为改了季编的稿子,被主编叫到办公室骂了一顿。”
“你说的那个稿子,我也看过。改得真是叫一个面目全非,整个是平铺直叙,没有一单波澜起伏新引人眼球的看点了。”
“嗨,你懂什么。人家那才是实事求是!”一个声音嘲讽地笑着。
“呵呵,说的也是,哈哈!”众人附和。
难道,这就是代沟吗?
不过,新人里面有两个和她关系不错,一个是拍摄组的熊坤,一个是排版组的苏小月。三个人同是天涯沦落人,梦想都不是止步于当狗仔队的一员,经常一起吃饭,讨论天南地北的好吃的。
“听说我们负责的是暗地里写八卦,二十楼的那群人负责专访。真幸运啊!这专访的被报复风险就低很多了。”苏小月长叹道。
“嗯,拍出来也是近景,确实比整天蹲点拍人家隐私好很多。”熊坤也附和着。
“不过,最近不是不用蹲点了吗?我们组长说,下午Janssen本人就来了。”
“你想的美啊,那是对外当然这样跟对手放话,对内比以前要求更严了,说是连沿途的搭讪的女人都要我们拍下来,留着以后用。”
“不是吧?”苏小月盯着熊坤眼睛充满了崇拜,“坤哥,你都不用上厕所吗?”
石小桃听罢,哈哈大笑,“小月,你真是个活宝!”
熊坤摆摆手,拿着一瓶农夫山泉的瓶子,喝了一口,“看吧,蹲点的都是男同志,我们只需要几个这个,解决一切问题。”
钱森坐在咖啡厅的最角落里,点了四种咖啡,六种蛋糕,然后拿起一杯拿铁低头啜饮。不多时候,耳边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哦。”文安怡感叹了一声,摘下墨镜,“我以为我认识的男艺人里,很多也会注意对甜品的摄入。”
“点来看着的。”钱森轻轻放下咖啡杯,端起一杯黑咖啡递给文安怡,“不加糖不加奶。”
文安怡微微一笑,接过咖啡,只是用唇形说了句谢谢,就放下了咖啡杯,她低头沉思了片刻,再抬头,努力保持平时做节目的标准笑容,“她还好吗?”
“嗯。”
“那就好。”她忍着眼眶打转的泪水,“我还有通告,看来lily等不了了。”她扬扬手里的手机。
“你,不去看看她吗?”在文安怡起身之前,钱森突然开口。
“不用,她现在过得很好,很幸福。”
文安怡抓在扶手的手紧紧的握着,甚至有些颤抖,她自嘲地笑了一下,用低地几乎听不到的嗓音道了一句,“再见。”迅速戴上墨镜,慌乱地踩着高跟鞋离开。
石小桃坐在办公室里改着稿子,这篇是下午的时候季编写的一片急件,要她在下午三点之前改出来。
她盯着电脑屏幕,校队了二十遍,终于老眼昏花,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把稿件发给了主编大人。之后,她想去茶水间泡咖啡,路上遇到几个前辈,说茶水间的水管坏了,没法烧水,拜托她去楼下买咖啡。
她走到咖啡店,点好外带的咖啡,就站在一边等待,四处张望着打发时间。好巧不巧,她突然看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苏小月从手机上翻出来给她看的一张关于二十楼的专访明星近期给某个饮料商拍的的宣传照的本尊。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可是,那个女的,不是梁美丽经常抱怨的那个影后文安怡吗?
难道她真是天生的八卦记者的命吗?可是文安怡似乎很慌乱地离开了,难道那个男的有她什么把柄?果然,娱乐圈也是没有硝烟的战场,不分男女只有过招,搞不好招招致命啊!
钱森又喝了一口咖啡,吃了一个布丁蛋糕,就去前台结账。
石小桃拿着打包好的咖啡,“哦,我的这杯玛奇朵打开。”
“打开是吗?”
“对。”
她吸着玛奇朵,拎着一包的咖啡,没注意脚下一块靠近柜台的小孩子吃的掉在地上的一个蛋糕里的水果,脚下一滑,向着钱森的方向倒了下去,咖啡全部被摔了出去,她的玛奇朵喷了钱森的衣服前襟一片污迹。
她立刻起身,连声说着对不起,只是,钱森的墨镜被甩了出去,有些他的粉丝认出了他迅速聚拢了过来,好在他经纪人吉米迅速的出现解救他于危难之中。
可是,为什么没人来解救下她的咖啡和玛奇朵?
二十楼的专访进行前,钱森被迫穿上了一身花哨的搭伴,吉米尴尬地劝他说,这个是公司的要求,让他保持在公众面前的“国民弟弟”的形象。本来,他不用穿那身衣服的,只要刚刚穿的那身没有被泼上咖啡,啊,想起来就抓狂啊!
她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主编正在发飙,她旷工那么久,主编愤愤地发配她去二十楼帮忙打杂。
悲剧就是,主编一向不喜欢二十楼的那个主编,因为同一家公司,各种销售量攀比成风的时代,他们只是主编们内斗的棋子。
二十楼的主编因为自己请到了大牌炫耀了自己的有本事,还气焰嚣张地跟主编要人上去帮忙打杂,搞得主编发飙,刚好她又有理由被骂,所以,她这颗小棋子就只能乖乖的去敌营当间谍了。
她走到楼上,看到很多人围着会客室的门口,尝试着踮起脚尖向里面看,心虚地想着,自己会不会已经搞砸了那个大明星的星途,毕竟,胸口那么一大片的污迹。
“石桃花?”阴阳怪气地嗓音从她背后出现。
她立刻转头,看到一个比主编更恐怖的爆炸头的女人,根据苏小月的情报,这就是二十楼的河东狮吼主编——殷诗诗,“您好,殷主编吧?我叫石小桃。是楼下派上来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