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继续练习吧。”
“是。”
三生按照太傅所说开始练习,她将长弓缓缓拉开,眼中直视着百米之外的箭靶,她并未射出箭时,太傅又说道:“先固定姿势,而后再练习射箭。”三生十分听话地照做了。
系统:……
你之前问我为什么不喜欢骑马。那么我问你,为什么有人喜欢吃辣有人不喜欢?为什么有人喜欢香菜有人不喜欢?为什么有人喜欢吃榴莲有人不喜欢?
无他。单纯不喜而已。
系统:……为什么都是吃的?
呵呵,因为……民以食为天啊。
就在三生上课时,皇后娘娘带着宫女来到了宗人府。宗人府里的犯人一旦被关进来就不允许出去,直到踏上死亡之路。这是历久以来的规定,谁也不能破坏。一般来说,宗人府的犯人是不允许探望的,除非是特殊情况。因此,皇后娘娘被挡在门外。
小悦宫女换上了青色常装,见皇后脸色不虞,忙走上前去对着那少卿狠狠一瞪。她扬起下巴,怒而郑重地说道:“你们可看清了!这可是皇后娘娘!”
少卿面无表情地作揖说道:“皇后娘娘恕罪,先皇定下的规矩,臣下不敢违抗。”
皇后身着月牙云雾雪裙,如同月上仙子一般清雅高贵。她淡淡拢起衣袖,勾起淡红的唇,慢悠悠地说道:“若本宫非进去不可呢?”
少卿淡定如斯,头从未抬起,只是继续说道:“皇后娘娘若是非得进去,请屈尊向臣诉说来意。但皇后娘娘若是为叙旧,就请娘娘请回吧。”
皇后微微一笑,眼神却冰冷渗人,她依旧轻悠悠地说道:“你当真不怕死?”
“既进了‘宗人府’,命便不是最需要关心的事。” 少卿淡淡地说道。
宗人府(注1)专门掌刑狱案件审理。危及国家、皇室等重大案件均在此审理,相当于现代的最高法院。但与此不同的是,在这里可以随意实施酷刑,以酷刑来从犯人嘴里获得信息。不过自从虞正——虞大人上任后这种事便锐减了许多。但这并不妨碍宗人府成为一个专门得罪人的地方,在这里做事,怕死便呆不久。也因此,宗人府成了高官大臣都心有余悸的地方,因为这地方一旦进来,就没有出去的命。
“你!……本宫来此,是为了问她一个问题。”皇后幽幽地说道。这个“她”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是何问题?”
“你这小官!欺人太甚!”小悦宫女见此,忍不住怒道。明显,这个少卿的意思是他去问,依旧不许皇后进去。
“小悦。”皇后轻轻扫了她一眼,小悦宫女顿时安静下来。她看着一直垂着头的少卿,说道:“本宫要亲自问。”
宗人府监牢内。
狱官在一脏乱的监牢前停下,他看着监牢内如同死了一般的老妇,冷冷地笑了一下。这老嬷嬷软硬不吃,整个人就像没了魂的木头,什么话也不说,就只是呆呆地坐着。
狱官从狱史那得到消息看,却也知道这皇后是进不来的。是个人都知道这皇后与这刁妇是何关系,若是放她进来,指不定事情会变得更糟糕。他敲了敲锁门的铁链,漫不经心地说道:“听说皇后娘娘来了。”狱官看见那老妇的身子抖了一下,继续说道,“据说娘娘有问题要问,你猜猜会是什么问题?”
老妇斑白的头发乱糟糟的,听到狱官的话她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只见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充满了悲凉。但狱官却依旧冷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发疯,然后说道:“别让皇后娘娘等急了。”
老妇的笑声顿时没了。
狱官朝身后的狱史使了个眼色,狱史便递上了纸笔。笔被纸卷了起来,狱官便直接将纸笔扔到了老妇身旁,说道:“有话就快写。”
见老妇依旧没有动作,狱官冷笑道:“我知道你会写字。据说还是皇后娘娘教的,哦对,连你的姓都是皇后娘娘请皇上给的。”
老妇没有反应。
“还不写?你是要皇后娘娘等多久?不可思议,我真是第一见如此知恩图报的奴仆啊。”
狱官充满讽刺的话终于让老妇有了反应,她老泪纵横地捡起纸笔,枯木般的手指颤抖着在纸上写字。
而在宗人府的代事厅,皇后已从府外被请到厅内坐下。但少卿丝毫没有要让皇后进监牢探监的意思,只是让皇后坐在这里稍等片刻,他正差人去请虞正——虞大人。他道若是皇后非要进去,非得要虞大人的同意。
皇后俏脸一冷,知他是在拖延时间,就想看看他究竟在搞什么花样。一刻钟后,被少卿差遣去问话的主簿回话道:“虞大人此时不在。”
少卿问:“大人去了哪?”
主簿道:“大人进宫了。”
不错,此时虞正正在去皇宫的路上,他虽已知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却依旧不知这老嬷嬷的动机,许多问题依旧没有答案。例如:她为何要帮丽妃?她与太子并无私怨,甚至可说是关系和善。她是个孤儿,年少时便侍候在皇后娘娘身边,与皇后的关系更是融洽牢靠,她没有丝毫的理由谋害太子。一般来说,像老嬷嬷这样的犯人应当用刑。但老嬷嬷年事已高,别说是小小的夹手指,只怕她都受不住。作为一个仅存的加害人,这老嬷嬷可不能就这么让她去了。因此一时竟拿她没办法。可惜与此事相关之人几乎都命丧黄泉,除了受害者。
但太子殿下先前身子虚弱,南皇不许他打扰,此事便耽搁了下来,如今听说太子殿下身子渐好,他便决定进宫面见太子殿下,望从太子殿下口中得到信息。
这边,狱史呈上了老嬷嬷所写的字条。
少卿深深弯腰,双手递上,低头说道:“这是吴嬷嬷所写,望皇后过目。”
一旁的小悦宫女接过,转身递给皇后。皇后垂眸看着这字条,打开一看,那平静瞬间被打破。她手微微一抖,忍着不将这字条撕碎的怒气,将字条收进衣袖,淡淡起身说道:“既虞大人不在,那本宫便不打扰了。”
少卿、主簿和狱史跪下俯身说道:“恭送皇后娘娘。”
皇后持着高贵的姿态,面上平静如水,衣袖中的手却捏紧了字条,仿佛要将它捏碎。
上面写着——娘娘,太子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奴婢是为了娘娘好啊!奴婢是为了娘娘啊!!
后面的话因为激动而写的有些凌乱,但这更是激怒了皇后。虽然皇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依旧是伤了心。她的内心杀意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