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鉴殷便吩咐身边的人退下,熄了烛火在书房就寝了。听身边的仆役都下去了,鉴殷从睡榻上披衣坐起,走到桌前到了一杯茶水静静的等着。等过了酉时二刻黎鉴齐才姗姗来迟。
鉴殷见他推门进来示意他关上门,然后执起茶壶到了一杯茶给他。等他坐下才开口问道:“我在边关为将,手握兵权,不方便与王爷有什么往来。但王爷此次既然着急唤我回京,必定有大事吧?”鉴齐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鉴殷道:“王爷让我亲手交给你。”鉴殷伸手接过拆开看了,在他看信时鉴齐就坐在他对面端着茶水,却不喝。等鉴殷看完了那信皱了眉便开口道:“大哥对王爷的话有什么看法?”鉴殷将信折好收入怀中才说:“难道你都不曾劝告王爷现在时机未到,不是举事的好时候吗?如今皇后一派在朝中一家独大,外戚掌权,王爷这些年虽说暗中培养了不少势力,可现在就与皇后一党对立是不是还为时过早呢?”鉴齐点了点头说:“这些我何尝不曾与王爷说呢,甚至我还劝说王爷我们已筹备多年,不可操之过急,以免功亏一篑,然而王爷却告诉了我一个更糟的消息,去年两广大旱,从国库急调了三十万两白银赈灾,但是去年两广并无灾情,而是皇后与刘太史联手两广总督和大小官员联合演的一出戏,目的就是亏空国库,充盈私囊,况且皇上的身体每况愈下,又未立太子,若皇上有所不幸,三皇子是长又是嫡,如此一来这天下恐怕就要改姓了,而且他们既然敢谎报灾情亏空国库,就表示他们向皇上下手的日子不远了,现在对我们而言,即使时机未到也必须尽快动手了。”鉴殷将手放到桌子上,半响都没说话,而鉴齐也不开口,只等着鉴殷去思考这件事。
鉴殷倒了一杯茶,抚着杯沿缓缓开口道:“竟然有这种事,皇后那边想来也是有恃无恐,王爷想要如何?看这信中的意思,王爷似乎不准备通过皇上来解决这件事,而是。。。。。。”鉴齐自然明白他的未尽之语,便点点头道:“要论聪敏,我自是及不上大哥,大哥又怎会不明白王爷的意思呢?”鉴殷叹息道:“就是因为明白才有这许多的忧虑啊。王爷筹谋多年,又怎么甘心只是辅佐一位皇子登位,自己做那权倾朝野却处处遭提防怀疑的皇叔呢。唉,我知道了,我此次回京,王爷要我做什么?”鉴齐站起身来走到鉴殷身边将手搭到他肩上道:“大哥又何必有那么多的负担,外戚专权已久,这事就算皇上知道了,也挽回不了什么了,反而会催化事态的发展。”鉴殷嗯了一声并未多言。
鉴齐犹豫良久还是开口道:“大哥,王爷的意思是让你想办法促成你和镇国公府的姻亲,镇国公手握重兵,但是向来中立,对皇后一党既不反对也不支持,但是皇后却一直想拉拢于他。我们处在暗处,不便出面拉拢,又不能让皇后得逞,所以只好出此下策了。”鉴殷摆了摆手说:“你先回去歇着吧,这事我知道了,会考虑的,你走吧。”鉴齐忍不住握了一下鉴殷的肩膀,才抬脚向房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却又停下脚步喊道:“哥。。。。。。”犹豫了一下却不知要说什么,复又叹了一口气,开门出去了。只留下鉴殷一人坐在房中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