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红色的铁骑从山沟里涌出,一个个手中端著黑洞洞火枪,轻夹马腹,成群结队的冲向那群清军披甲人。
“砰,砰。”
標营銃骑作战,组织严密,成群结队的衝上去,操控著战马不紧不慢的驰骋著,围著那些身材高大的披甲人放枪,
“砰,砰,噼啪。”
打完了一桿火枪,再拔出来一桿,衝上去又是一枪,移动的军火库用一阵阵密集的火枪爆鸣。
將凶悍的披甲人,凶蛮的异族成片射翻。
銃骑掩护著洛阳团练撤了下去。
“嗖,嗖。”
可是在萨满的加持下,野蛮人不怕死,冒著密集的弹雨,嚎叫著,成群结队的发起衝锋。
明军銃骑只好掩护著团练们边打边撤。
“砰,砰。”
“希律律。”
双方都不怕死,都在承受伤亡,可隨著披甲人的大量伤亡,山野间出现了大量身穿明黄色甲冑的清军骑兵。
轰隆隆的马蹄声响彻旷野。
正黄旗来了。
“撤,撤!”
战至晌午,山野间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明军銃骑且战且退,掩护著大批团练退到了太行山脚下,黄河南岸的预设战场,才堪堪稳住了战局。
潮水一般退却的团练兵,在军法队训斥下,向著阵地两边散开,露出了一条古怪的正面防线。
壕沟,胸墙加火枪。
壕沟不算深,大约只有一米多深,可是很宽,足足有几百米宽,里头还引了黄河水。
確切的说这不是一道壕沟,更像是个烂泥潭,瞧著不深,骑著马完全可以趟过去,可……十分泥泞。
一个宽几百米的烂泥潭!
烂泥潭的后方是一道胸墙,胸墙后方是密密麻麻的一万士兵,服色虽然十分杂乱,可確確实实是一只正规明军。
番號是新组建的洛阳团练第一镇。
山野间,诡异的死寂。
胸墙后,周世显举著千里镜,瞧著密林,山野间蜂拥而来的清军,从嘴角溢出了两个字。
“亮旗!”
呼啦一声。
两桿大旗在半山腰亮了出来。
一桿是大明龙旗,四爪金龙在山风吹拂下张牙舞爪。
另一桿是凤威军旗,一只金色的鸞凤似欲展翅高飞,上头还锈著一个斗大的周字。
午后乌云盖顶,起风了。
盛夏时节的洛阳北郊,黄河之畔,一场暴雨隨时都会落下。
“喝!”
正黄旗滚滚而来,谭泰喝住了战马,放眼望去,一眼便瞧见了那处泥潭,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还有半山腰那两桿明军大旗。
尤其是那杆凤威军大旗,那金黄色的鸞凤羽翼之下,十分刺眼的周字,让清军一下子亢奋起来。
周世显就在山上!
“哈哈。”
满,蒙將领发出了一阵欢呼,不管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可算是把周世显给堵在山上了!
太行山脚下一片喧闹,再往北就是涛涛黄河,周世显就在山上,插上翅膀也飞不了。
“图其。”
清军將领,蒙古王公的欢呼雀跃中,固山额真谭泰却高兴不起来,他也算一员悍將,打老了仗。
他何尝不知道明军的险恶?
別小看这几百米宽的了烂泥潭,瞧著不怎么深,可骑兵若是贸贸然踩进去,只怕是寸步难行。
骑兵可以翻山越岭,甚至可以泅渡。
可骑兵最怕陷在泥潭里,马蹄上沾满了烂泥,每走一步都是煎熬,並且烂泥会越滚越多,生生能把战马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