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之后,他心中不由得凛然,打了几场胜仗他有点飘了,这给他提了个醒,可不能小看天下英雄!
既然出不去,索性便关起门来练兵,凤威营上下憋的一肚子气,李迁更是带著一群基层军官,每天將新兵操练的死去活来……
这些十八九岁,顶多二十出头的新兵底子好,每天又有白面饃饃,大鱼大肉养著,吃些苦也算不得什么。
正月十五,西城,凤威大营。
正月十五闹花灯,火爆的田亩交易也渐渐清冷了,黄河北岸的田亩卖出去的极多,南岸的却无人问津。
商贾巨富们也不傻,谁都知道南岸不安全呀,大片黄河南岸的土地,开了春只能继续荒著。
官厅里,静謐如水。
孙怡人正在埋头处理公文,终究是督师家的大小姐,从小耳濡目染的,天生是个当机要秘书的好材料。
有她在身边帮著,周世显才可以从大量的琐事中脱身出来,手持上等狼毫,他在酝酿著一封书信,写给……李岩的信。
“制將军,李公子钧鉴。”
写好了抬头,周世显洒然一笑,奋笔疾书,写下了一行標准的馆阁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这信中意思已昭然若揭,李公子呀,你堂堂一个大明举人,忠良之后,你和闯贼不是一路人嘛。
“噗。”
孙怡人瞧见这八个字,憋不住,笑了,这话也太侮辱人了吧。
“来人。”
周世显微微一笑,將亲兵喊了进来,叮嘱了几句:“从牢里將俘虏提几个出来,放了,让他们將这封书信交给制將军……”
亲兵会意,行了一礼,带著书信退了出去。
一旁,孙怡人抬起鹅蛋俏脸,奇道:“这是……要劝降?”
周世显微微一笑:“反间。”
孙怡人嚇的吐了吐小舌头,不吭声了。
两日后,嵩山。
李岩將他的三万多兵马,驻扎在嵩山脚下一大片民房里,並且修建了许多地堡窝棚。他一边率领部队在寒冬中忍受著煎熬,一边为春暖花开之后的进攻,做著充足的准备。
郑州府,决不能丟!
雪一停,天气好转,他的侦骑便放了出去,他打过的仗比周世显吃过的米还多。
清晨时分,天蒙蒙亮。
帅营里,李岩搓著手,烤著火。
“报!”
不多时亲兵来报,侦骑在郑州府西郊发现了几个俘虏兵,都是陈德的心腹亲兵,夜里冻了个半死,被侦骑弟兄们救了回来。
“哦?”
李岩剑眉一挑,轻道:“带进来。”
他很想见一见这几个俘虏兵,很想知道那一晚郑州府到底发生了什么,是怎么在一夜之间丟了的。
不久,几个鼻青脸肿的俘虏兵被带了进来。
瞧著这几块废料,李岩气不打一处来,冷道:“说说吧,郑州府是怎么丟的?”
“哎,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