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报。”
陈永华低低道:“荷兰人已向本土求援,並且正在马六甲集结战舰,僱佣士兵……”
“快则一旬,慢则半年,荷军必大举反攻。”
官厅中一阵安静。
很快爆发出一阵咒骂声:“好胆!”
“贼心不死!”
“兵来將挡水来土掩罢了。”
这也没什么好说的,世界第一海上强国吃了这么大的亏,又怎么会善罢甘休。
“下一次。”
喧闹中,周世显起身走到厅外,瞧著远处海天一线,深邃的眼珠眯了起来,下一次必定將荷兰人伸向南洋的爪子。
彻底砍断!
可下一次的对手未必只有荷兰人了,別看列强平时纷爭不断,互相背后捅刀子,可真到了这种战略决胜的时刻。
人家西欧人,北欧人,南欧人可是会团结起来的。
“备战吧。”
开弓没有回头箭,除了迎战他別无选择。
入夜,陆宋城。
地牢。
潮湿的地牢终年不见阳光,散发著难闻的腐烂气味,一千多名荷兰贵族,王室关押於此,等待著家眷送来赎金。
“吱。”
厚重的地牢大门被士兵推开。
“咳咳。”
周世显,陈永华同时掩住了口鼻:“什么味儿呀。”
恶臭,腥臊,太难闻了。
这不是一般的地牢,是一座水牢,当年西班牙人修建了这座水牢,用来关押吕宋各地的汉民起义军。
后来又被荷兰人大规模的扩建了。
安葬的水牢里白骨森森,爬满了耗子,一百多年了,不知多少吕宋汉民冤死在这里。
如今用来关押俘虏的荷兰人可再合適不过了,这本就是西洋人自己修建的水牢……
“噠,噠。”
沿著长满青苔的长长台阶,走入水牢,一座座狭窄骯脏的牢房里,金髮碧眼的贵族,贵女们惊恐万状。
刺耳的女子尖叫声响了起来。
“鏘。”
看守水牢的军兵大怒,拔出雪亮的战刀。
“噤声!”
喧闹的牢房里安静下来。
周世显却好似恍然不觉,军靴踩著骯脏的地面,不紧不慢的走到了水牢尽头,一间单独的牢房。
挥了挥手。
“打开。”
“咣当!”
牢门打开,一位浑身污秽的荷兰大员蜷缩在污水中,有些惊慌的抬起了头,碧绿的眼中透出绝望。
“噠。”
周世显停步,背负双手,笑了笑:“揆一大人,你远在北欧的家眷……送赎金来了。”
荷兰王国任命的末代台湾总督揆一,关押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