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激灵,身材高瘦的左良玉翻身坐起,发出一声大叫,房中他的几个侍妾都嚇坏了。
左侯爷红著眼珠大口喘气。
这些天他可嚇坏了,连夜从江南带著亲兵上了船,在长江水师接应下跑回了武昌老巢。
“嘶。”
左良玉一身冷汗,嚇的嘴角直抽抽,五千精兵打人家五百人,可连柳园的大门都没衝进去,三千精兵就这么没了。
还有江北那些露天矿山都没了,想起来那些日进斗金的铜矿,左侯爷的心都在滴血。
可惹不起呀!
“滚。”
將侍妾一脚踹开,大明寧南侯消瘦的脸上透著狰狞,到了长江地界可由不得凤威军撒野了。
骑兵厉害又如何?
还不是一群旱鸭子,到了长江……他嘴角抽搐起来,失去的,他要连本带利都拿回来。
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左侯爷只能作罢。
下船和凤威军拼骑兵?
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吶。
半个月后,长江入海口。
“噗嗤。”
周世显一脚踩在了烂泥里,慢慢將靴子拔了出来,又將柳如是,陈圆圆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呼。”
两女擦了把汗,奇怪的瞧著他,不明白他带著大伙跑来这地方干嘛,这地方啥也没有啊。
“这里是松江府?”
“是呀。”
松江府就是上海滩。
周世显摸了摸头,瞧著面前荒无人烟的一座沙洲,神情不由得古怪起来,这里是上海滩?
这也太荒凉了吧!
“得咧!”
周世显领著几位侍妾,亲兵走上了江堤,一路走,一路欣赏起风景来了,好一片没开发过的荒凉之地呀。
没有高楼林立,没有车水马龙,只有白茫茫的江面,时不时经过的船队,秋水共长天一色。
为啥这地方没人开发呢,因为匪患实在太多,早些年这里闹倭寇,谁敢跑到这里来住。
亲兵在河堤上一片青草地,铺上蓆子,佳酿果品都摆上了,索性和三位侍妾来了个野炊。
瞧著秋水长天,海鸥展翅翱翔,周世显微微一笑:“以后呢,这松江府就是咱们的家了。”
“啊?”
三女瞧著周围空荡荡的一大片沙洲,芦苇盪,纷纷捂住了红润的小嘴,都惊呆了,就这?
“呵呵,哈哈哈!”
周世显却好似魔怔了,放声大笑起来,说了她们也不懂,开什么玩笑呢,这可是富丽堂皇的大上海呀!
这块风水宝地被他捡著了。
口水从嘴角缓缓流出,他好似看到了一座金山银山。
一只纤纤玉手伸了过来,摸了摸他的脑门,柳如是奇道:“这是怎么了……中邪了?”
“嗨!”
周世显又笑了笑,眼睛快要眯成了一条缝,他打算在这里松江府安家,把设立在洛阳的提督衙门也搬过来。
海权时代,陆权没落,昔日曾经辉煌一时的洛阳,实在不適合作为老巢,只適合作为大后方,农业,军工基地。
真要想从中原打出去,这大上海可太合適了,占了这里,凤威军也就有了出海口,从中原偏僻之地跳了出来。
“呼啦。”
將身上的鲜红的大氅一甩,在江堤上走了两步,还真有点上海滩大佬的感觉,就差副墨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