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休摆摆手道:“老夫行走江湖多年未曾听过这样的内功,小孩子家家看了两本杂谈奇书就敢满嘴胡吣,下去将你伯伯的药端来。”
“是。”阿甯乖巧地应道,走过陆小凤身边的时候却看了他一眼,放在身前的手在霍休看不见的地方冲他摆了摆手。
等阿甯转到墙背后不见踪影,霍休脸上的和颜悦色消失得一干二净,沉吟道:“你已经见过了阎铁珊和独孤一鹤。”
陆小凤道:“不错。”
霍休道:“说说看,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陆小凤道:“独孤一鹤声称是小王子躲着你们,不想要复国。”
“不错,”霍休道,“他若承受了这笔财富,就得想法子利用这笔财富去夺回金鹏王朝失去的王权,那并不是件容易事,非但要吃很多苦,而且随时都可能有性命之危。”
陆小凤同意,生在帝王之家,有时也并不是件幸运的事。“愿生生世世莫生于帝王家”,这句话的辛酸,也不是普通人能体会得到的。
霍休目中忽然露出种无可奈何的悲伤之色,缓缓道:“只可惜我们那小王子,并不是田单光武那样的人。”
陆小凤忍不住问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霍休道:“他跟李后主一样,是个诗人;也跟宋徽宗一样,是位画家,他从小就已被人称为‘诗书画’三绝。”
他叹息着又道:“这么样一个人,他的生性自然很恬淡的,对于王位的得失,他也许不在乎,只想能诗酒逍遥,平平静静的过一生,何况……”
陆小凤道:“何况怎么样?”
霍休道:“上官谨带走的财富,本来已足够他们逍遥一生了。”
陆小凤不再说话,但不说话的意思,并不表示他已相信。
霍休道:“你不信?”
陆小凤还是不说话。
霍休道:“我们为了复兴金鹏王朝而准备的军饷和武器,你刚才想必已见到。”
陆小凤点点头。
霍休道:“我们利用金鹏王朝的财富,的确又赚了不少钱,但那也只不过是为了想利用这笔财富,游说你们当朝的重臣,借兵出师,但小王子若不在,我们岂非出师无名?”这倒是和独孤一鹤所言不差。
他的话加上独孤一鹤的话,两位江湖上举足轻重的人说的话显然已使得陆小凤不能不信,但陆小凤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他若真的一直在躲着你们,现在为什么又忽然要找你们了?”
霍休冷冷道:“以前也并不是没有人来找过我们。”门外四个老头子都是冒充大金鹏王的,霍休让他们日夜对着财富穿着龙袍坐在上面,这法子再合适不过。
霍休将祸水引向知道秘密的幕后黑手,三言两语打发了陆小凤,更是绝口不承认抓过丹凤,更是听都没听说过上官飞燕这个人,至于独孤一鹤的下落,“我的人只接了我的女儿,并不曾见到他。”
许多沉默少言的人是因为不愿意说谎,霍休正是这样的一个人,他高傲乖僻,不屑为这种事情说谎。这么一来,陆小凤更想不通了,这件事变化的复杂与诡谲,已完全出了他意料之外。
陆花二人没有空手而回,霍休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这金鹏王朝嫡系皇族都是六只脚趾。
直到离开那个神秘的山窟时,他们都没有再见过阿甯。春风冷而清新,青山翠绿,草上的露珠在曙色中看来,远比珍珠更晶莹明亮,这世界还是美妙的。
陆小凤深深地吸了口气:“你觉不觉得有什么地方特别奇怪。”
花满楼:“你是说阿甯姑娘,想不到她会是霍休的女儿。”
陆小凤:“你说如果我们验明大金鹏王没有六趾,那么最后的受益人会是谁?”
花满楼皱眉道:“按照独孤一鹤和霍休的说法,阎铁珊的那一份肯定是归她,霍休只有一个女儿,独孤一鹤对她的态度几乎越过了三英四秀。”这样说了阿甯实在可疑。
说话间,林中犹如幽灵飘出来的叶秀珠急切地问道:“你们见到阿甯和我师父了吗?”
陆小凤道:“叶秀珠叶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叶秀珠道:“那天晚上我们一回到客栈就遇到埋伏,师父和阿甯追了出去,二师姐中了毒被西门吹雪带走了,大师姐带着小师妹出去找人,我留在这里等她们。你们是否有他们任何人的消息。”
陆小凤和花满楼对视一眼,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