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整个山西都被他搅得鸡犬不宁，你这个‘山西王’是干什么吃的！”

电话那头的闫老西早已没了往日的从容，声音里满是谄媚的讨好：“委座息怒，这事……确实是我没料到。”

“江晨这股子劲头，实在是邪乎。”

“邪乎？”

常凯申冷笑一声：“现在不是说邪乎的时候！”

“你给我讲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他江晨有多少兵力，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跟日军硬拼？”

闫老西咽了口唾沫，知道这事再也瞒不住，索性咬着牙全盘托出：“委座，江晨的目标压根不是榆次，他……他要打太原！”

“什么？”

常凯申猛地从藤椅上站起来，他盯着墙上挂着的山西军事地图。

“他疯了？就凭八路军那点家当，也敢碰太原？”

“你忘了去年忻口会战，咱们二十万大军围着日军打，都没能啃下太原城！”

“他江晨手上撑死了万把人，还都是些土枪土炮，这不是去送死吗？”

“是啊委座，我当初也这么想！”

闫老西的声音连忙接上来，带着几分委屈：“所以我一直没敢跟您汇报。”

“就想着观望观望，看看他到底能闹出多大动静。”

“可谁能想到，这江晨简直是天神下凡，从娘子关开始就一路势不可挡！”

常凯申握着听筒的手顿了顿，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娘子关？”

“他怎么过的娘子关？”

“那可是日军吉野联队驻守的要塞，工事比忻口还坚固，晋绥军三个团打了半个月都没打下来！”

“炮！全是炮！”

闫老西的声音里带着后怕，仿佛又看到了当时的惨烈景象：“江晨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上万发炮弹。”

“从上个月月底开始，对着娘子关的碉堡群猛轰！”

“白天黑夜不停歇，炮弹跟下雨似的砸在阵地上，日军的钢筋混凝土碉堡都被轰成了碎渣。”

“吉野联队原本想着凭险坚守，结果不到三天。”

“娘子关的主峰阵地就被夷成了平坦大道，日军的轻重机枪阵地全成了哑巴。”

“吉野联队长带着残兵往后撤，还没跑多远就被江晨的追兵包了饺子。”

“整个联队几乎全军覆没！”

“上万发炮弹？”常

凯申倒吸一口凉气，听筒差点从手里滑下去。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书房里的炉火噼啪作响，却驱不散他心头的寒意。

八路军什么时候有这么多弹药了？

当年红军改编成八路军的时候，常凯申心里门儿清。

三个师加起来才一万多人，武器全是些老掉牙的汉阳造。

有的枪连刺刀都没有，弹药更是少得可怜，每个战士平均下来还不到五发子弹。

那时候他压根没把八路军放在眼里，觉得不过是些“土八路”。

在敌后打打游击还行，真要跟日军正面硬刚，根本不够看。

可现在，江晨居然能拿出上万发炮弹？

这战斗力提升得也太快了，简直可怕！

常凯申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脑子里飞速盘算着。

难不成是毛熊人给的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