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躺下,床板还未捂热,夜色透过窗缝洒进来,带着几分夏夜的湿凉。
“叮——”一声轻响,手机屏幕亮起,刺破房间的昏暗。
是少挚的短信:“炎儿,我到茶馆了,临时有事,出差几天,有事随时跟我说哦。”
她嘴角不自觉一勾,指尖轻触屏幕,回道:“好,出差注意安全,别生病,我等你回来。”
少挚的工作她不太了解,总是神秘兮兮,但出差是常事,最多两三天。
她盯着那几行字,反复看了几遍,眼底泛起温柔,才依依不舍地放下手机。
蹑手蹑脚将中药放进书桌旁的烧水壶,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一只睡着的猫,生怕吵到陆母。
不多时,水声咕嘟,低沉而有节奏,热气氤氲,弥漫出一股淡淡的潮意。
她夹起药袋,拧开——
亲娘嘞,这不拧不知道,一拧,要命了。
一股浓烈的气味扑鼻而来,辛辣中夹着苦涩,像陈年草根混着腐土,刺得她鼻腔一缩。
“这真要一小口一小口喝下去?”
她皱眉,盯着那暗褐色的液体,犹豫在心底翻涌。
……
“喂,这个能行吗?你知道吗?”
陆沐炎这下可是有军师了,得在心里问一嘴。
男音懒洋洋应她:“嗯,这个没事,你试试。”
行,试试就试试。
ok了,这下是彻底ok了。
怎么说,各位看官,我给大伙儿形容一下。
这就是农村公共厕所,对,就是你脑子里的那个旱厕,往后看,那后边有个常年堆积,无人打扫的粪池。
对对,就是那些骚泥。
骚泥上堆积出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成分的小水坑,你去吧,舔一口去,一样的。
哦,是了,陆沐炎得小口小口、热热的喝。
….
行了,像是死过一回,算是喝完。
她躺在床边干呕,自言自语道:“我…信你,41床.你这旱厕水…最好是有用。”
“……哈哈哈。”
男声第一次发出这么明显的笑声。
笑声清爽,像个少年?又不太像不知道这是什么类型的人,声音似人非人,声线模糊。
不知道怎么形容这感觉…但能听出年纪不大,姑且算是个少年的感觉吧。
陆沐炎不烦,反倒开心,但嘴上也没饶过他,调侃道:“
哼,要是有那么一天,你出现在我面前了,我第一时间让你试试。”
男音这次没有回复。
她缓了缓,抹掉眼泪,摸出枕底项链。
银链下的蓝宝石在月光下深邃得晃眼,透着凉意。
她又问:“‘不要戴’,你说过吗?”
男音疑惑:“嗯?”
她持续发问:“看来不是你,你知道谁说的吗?”
男音机械化回复:“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