缀灵里。粉红色的花瓣漫天飞舞,在风中旋转着,在风中留下了浪漫的香。飞花中只有一人,她黄衣青衫,手拿一条长鞭,长鞭如灵蛇般在扭动着身躯,她若是横劈下来,恐怕一人抱的树木也要倾倒下来。
侍女:“灵宫主,我们在缀灵宫守了这么多年,未曾离开。虽多年来也有不少人来求药,但这次着实不同。”
柳灵儿收了长鞭,缓缓道:“因为茗烟这次不是一个人来。跟着她来得有两路人,一人为烟渺阁阁主,另一人身份待定。她们都与常人不同,恐怕缀灵此次有危难了。”
侍女拱手道:“那茗烟呢?”她有些急切。
柳灵儿:“她是我朋友。”她淡然。
柳灵儿凝望遥不可触的天空,有些湛蓝,几朵白花在自由地飘荡。她又算不算自由呢?她从一开始便有这个使命。不论她做得好不好,守护缀灵都是她的使命,而且,她从未踏出缀灵一步。
在远方的天空,在天空的另一边,又是否这么自由呢?
在烟渺阁里,此处有人落魄。她执剑砍妖魔,烟渺一世淡名利,只是玉儡被盗,她也摸不着头脑,着实难受。
烟渺阁是个避世好地方,它身处高山中,也身处迷雾中。它现在的主人是蓝蕊鸢。蓝蕊鸢是个正义刚毅的女子。
茶上茗香萦绕,缕缕白烟迎上的是她的脸,脸上戴着白纱,更显神秘。
执剑侍女:“阁主,玉儡至今下落不明。可有线索?”
她皱眉:“玉儡如今被盗,是我失责。过招时我也探不清对方的武功是出自何派。只是,现在只有我烟渺苦苦寻找,其他人不做配合,也是无济于事。”
侍女:“阁主何不想想盗者的目的?”
白衣愁眉:“目的……莫非她想引起战争?那日我在采药时,被一粉衣女子偷袭,何不从她开始?”
……
苦,苦,苦。天下玉儡仅有烟渺一玉儡,而寒石本身有毒,也不作担心,其实只有她一人愁苦罢了。
在别处的天空,或许还不是这么明亮。这里是昏暗阴沉的,因为这里有不可触及的悲伤。悲仍在心底里逆流,每一处的刺痛都触及心房。
紫衣重,她吹出来的笛声也自然悲痛欲绝。可能是因为悲伤的人吹出的曲子自然是悲伤的。白衣悲兮,也许是吹者无意,听者有意,茗烟的心底里也有悲伤,才让这曲子听起来让人肝肠寸断。
在煞遥的总舵,深宫的地底里,寒气充斥着洞穴。
在这周围都是冰,紫衣重重叠叠,宛如一朵繁重的花,漫在这片冰的天地中。见不着妖艳,见不着毒辣,仅有一汪深如潭的眼睛,深潭里装满了悲伤,不可触及的悲伤。
她身后有一名男子,着一件青衣,披上黑色的袍子,他的眼里也有悲伤,只是远不及教主的多。
紫衣其实名为木临。她纤指触碰冰冷的脸,那张脸与站在她身后的男子一模一样。只是,那人躺在这里许久了。
木临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看着躺下的人:“歌未你也总该醒醒了……你是遭奸人所害的……你醒来了,我就可以隐退江湖,鬼医不再现世……”
身后的黑袍男子名为风城离,他道:“木临,歌未躺了这么久了。你那边怎么样?”
她用衣角拭了拭眼泪:“凑齐了玉儡寒石和归魂草,现在还需逍遥宫一物。”他眼眸黯然,她又再启声:“城离,你家遭奸人所害,致你如此,我求你了……”她跪下如一只坠落的紫蝶一样。风城离扶起她道:“木临姐,不要这样,你也不过为情。”
她已压抑不住眼中的泪,一滴滴像白玉珍珠“哒”、“哒”地滴在地上,疼在心里。
她道:“茗烟——你告诉她身份吧。”他有些哽咽。
黑袍男子眼里有些红丝,他知道告诉茗烟她的身份,意味着什么,忽心剧烈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