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天还来不?”“来。”不来白不来。白冰一副弱水三千欲迎还拒的模样掩盖着一副熊熊燃烧势不可挡的心肠。夜里,辗转未眠。白先生叫白错,这名起的。在KTV白冰调侃他时,他很气愤的反击道:“你还白病呢”。白冰冻住的笑魇如花愣了半响,“白病?什么意思?”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本色吓到,白先生又恢复了喏喏的神情,“白痴的白,所以我常错,你有病”白先生反应不慢,打个太极,借力打力,以为大家扯平。怕了你呀,哼哼,KTV不管是不是你家开的,三个月内,我都当家属当定了。白先生进门坐下那会,白冰本来还在想,是鲁冰给她找的事吧,谁知道人家根本只顾K歌,专心麦霸,那个哀怨呐,那个艳丽啊,白冰仿佛看见自己最爱的非洲菊被一搙而过,没残也蔫了。后半段,白先生不知是认识到包房现在的所属问题还是根本嗓子支持不了他庞大的意志了,总之,终于白冰点的那些歌他没再自顾自的一首接一首唱了。是个人才呀,白冰叹了口气,拿起话筒,终于抢到了声道。她声音不错,但的确压不过娘子哥的声音,娘子哥唱起来还真盖不住。
不管怎么说,挨是挨着了,捱也捱下了。这一场痛快哀艳,没到你死我活的拼斗,还好还好。
夜里,白冰又梦一场,还是他回头了,于是起床,在自己的网上空间里码起了字。
“又梦到你,还是你回头了。我想着,潜意识里原来我是这样的希翼着,尽管现实里我对我们的曾经不愿去想,冷冷的不屑一顾。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蚌,曾经有两扇贝的蚌,觉得自己就像出了意外的蚌,鲜活的生命发生了不可理解的改变,扇贝莫名的被痛苦的拨开,不知所措的面对未知的命运,然后慢慢失去水分,枯萎至干枯,两片扇贝瓣终于不可避免的用尽最后的力气,撕裂,分离……
现在的我,是只贝壳,不算坚硬,些许光泽,算能从容面对周遭的事物了。
我会一直这样吗,直到某天分解粉化,还是会有新的陧盘重生呢?只能,随命运操弄着……”
“我讨厌蛇,也害怕蛇,不想深究为什么,只是有天想到,也许我对于某些人也相当于蛇之于我,于是惶恐、焦虑更甚。可是,我之于他,应该不是这样的吧,他说没有绝对的事,是的,所以我习惯了这样的句式。而习惯,有天也可以抽丝剥茧的剥离,甚至是让你感觉不到疼痛的,只是过后,是后遗症还是副作用,你总能感觉到,能叫做疼痛的感觉。”
因为疼痛,所以咆哮,所以哀艳,疼的要死要活,原来日子就是这样过的。还有那低低的徘徊在心底的啜泣,也是,因为疼痛吗?或者,不仅如此吧。白冰咆哮过,萎靡过,却很久没有哭过了,难道药物还有止哭的功能?还是,所谓情感障碍就是情感表达的异常失稳?白冰知道,她现在的笑多半是掩饰、附和,或者疼极了也会笑,和曾经有个人一样,被她咬疼了,会笑,只是最后,他怒极打了她。然而下次,白冰还是会祈求咬他,等到同意了,她很满足的衔着了他的手臂,他晃了晃手臂,她的头也跟着摆来摆去,他哈哈笑出了声,她的嘴角也弯成好看的弧度。“我家拖拖就是这么干的”她眼神迷蒙的忆往昔,他若有所思的望着她。拖拖是只京巴,误吃老鼠药一命呜呼了。身为模仿者的她在离开他后本来也想干的彻底点,无奈怕疼,狠不下心。当她把手腕割破,看到勉强有血流出时,她忙疾走到正在炒菜的老妈身后,“这样总可以了吧”她想表达她的难受/瘦,老妈却问,“这是哪里搞的”边问手里边继续炒菜的动作。然后,她端着手腕回到房间,那里已经停止流血。白冰想,这是中了凝血剂吗。不管是不是中了什么凝血剂,白冰这次已经磨光了决心。她想起某人说过的,她的脾气就像引线很短的鞭炮,一点就响。却原来决心也是这样,来得快去的也他妈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