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似乎是一枚棋子。
但棋子也有跳出棋盘的机会。
重要的是,走下去,积蓄自身,修德行,求机缘,增智慧,长法力,
然后,便是等待,等待一切重新洗牌的机会,等到契机的到来,最后跃出棋盘,坐上高位。
这是他对自己的明悟——
有些东西,既然抗拒不得,不如去接受,然后尽可能的将之转化成自己的力量。
譬如,无上者们降在自己身上的一道道天位,一件件天命事件,一个个位份
“你很乐观。”
头颅忽然开口:
“我能感知到,你并未消极,反而蓬勃向上——这是我所没有想到的。”
张福生抬起头,只是灿烂一笑:
“伤春悲秋于事无补。”
“另外.”
他脸上笑容散去,变的极为认真而严肃。
他凝视着残破的头颅,凝视着这位曾创造万物、开天辟地的东皇之头颅,
张福生开口道:
“东皇道友。”
“是否有兴趣,来一场交易呢?”
清亮的声音在万物皆空的加持之下,不受任何影响的响彻在这大混沌之中,
穿过扭曲而狂乱的色彩漩涡,穿过大混沌中最矛盾最复杂的万物集点,穿过边界,碰撞在钟壁上,而后回荡反射而来。
便这么一遍一遍的回荡着。
头颅微微讶异,凝视着眼前的渺小纯金佛像,凝视着佛像之内蕴藏着的卑微魂灵。
许久。
祂脸上浮现出淡淡笑容,含笑开口:
“倒是不妨说来听听,什么交易?”
张福生目光晶亮,低沉开口:
“我观东皇道友的模样,或许真身四分五裂,被镇压或潜藏在一处又一处。”
“我猜,东皇道友恐怕是在最后一场博弈中,落败了吧?”
东皇头颅不置可否:
“张道友,继续。”
张福生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炯炯有神:
“东皇道友既然与我言说如此之多,恐怕也是有所求的,不若直言?”
东皇不语。
见状,张福生也不以为意,便自顾自的继续道:
“我或许可以帮东皇道友重聚真身,甚至帮东皇道友再起?毕竟,我听闻某位道友所言,无上者们都难以凝望当下。”
东皇头颅沉吟,淡淡开口:
“此地是为在我的至宝当中,隔绝一切所有,你我之谈话才绝对隐秘。”
“但若你行走在外,去做替我寻回其他身躯、谋划使我再起,甚至只是展露出来自我的一些事物,都会被察觉。”
“彼时,我藏在这里的身躯或许会被发现,你也会被放弃掉——祂们不只有一个选择。”
张福生静静听着,有些遗憾道:
“意思是,我无法从东皇道友这里直接得到与你相关的事物?”
他啧了一声,还在想能不能从残缺头颅这儿,直接换来真圣、天尊层面的修为
东皇头颅似乎看穿了张福生的想法,祂似乎知道这位张道友可以交换时光的事情,无语道:
“自然是不行的,你甚至无法从我这里取走我的过往时光用来修行,会被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