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道:“我没刀,我一般不自己做饭吃,偶尔也会考个鸡烤个兔子什么的,它们个头很小,不需要用刀。”
说完,我把切好的肉用剑穿好,送到灶台里去烤。
我看到青衣男子眼睛都红了。
“别说,你这把剑真是好剑,这么烤都不变色,比我之前的铁架子好使多了。”我真心赞叹。
他只是看着我,不说话。
肉考得差不多了,终于有饭吃了!我内牛满面地把剑抽回来,拿下一块肉,本着客人至上的原则,我先递给他。
他看着我手中的肉,脸色比我手上的肉还黑,“这是用来……吃的?咽下去那种?”
“当然。”为了证明真的是吃的,我咬了一大口,使劲嚼,咽下去,唔,烤老了。
他瞟了眼我手上的肉,脸色好像更黑了,“里边好像还是生的吧。”
“是吗?”我瞅一眼,“烤肉不都是这样的吗?”
不能怪我,我自小没有父母,而且因为捡过几个小动物,被邻居当怪兽看,我只能独居,一般都是去镇上买上一大堆不爱变质的熟食在家里囤着,慢慢吃,吃完再去囤。
虽然偶尔在野外留宿的时候,也烤过东西吃,但是那时候我对生熟完全没有概念,一直以为烤肉都是这样的,那时候毕竟是个人,见识浅薄可以理解哈。
“我烤给你吃。”他对我笑了笑,然后接过我手里的剑,先是看了剑一眼,眼神中似乎带了些心疼的意味,然后咬着牙切肉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他把肉递给我看。
“你烤的跟我烤的不一样吗?”我疑惑地看着他,一样的外黑内红啊。
他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认命地塞进嘴里嚼。
好吧,他也不擅长厨艺。
昨个走了一宿,都没怎么睡,吃过饭,我准备回屋睡觉去。
我一转身,发现青衣男子还跟在我身后。
我想了想,估计是觉得这只虎他也有份,瞧我一人霸占,不乐意了。
我去厨房包好一大只虎腿交给他,然后跟他挥手,“慢走不送。”
我打着呵欠回屋,爬上床准备睡觉。
一回头,发现某人还站在我床前,手里还抱着虎腿。
他见我回头,一愣。
我也跟着一愣,拍了拍床铺看着他,“要不一起?”
“额,”他脸一红,“那姑娘你好好休息,我们有缘再见。”
“记得关门。”我说了句,然后躺进被窝里去了。
我听见了关门声,终于沉沉地睡去。
我睡了一个大懒觉,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来,介于烤虎肉太难吃了,又分给了青衣男子一条腿,所以我决定去镇上采办些吃的回来囤着。
青衣男子走的时候说得那句“有缘再见”,我也就左耳进右耳出没当一回事,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再见了。
我赶着驴车刚进院门,就看到我屋门前趴了一个青色人影。
他身上多处被抓破,似乎是被什么野兽抓伤的,青色的衣衫被抓得破破烂烂的,身上到处都是血痕,整个人趴在地上伸着手,似乎是想要敲门,只是还没爬到门前就晕过去了,看起来那叫一个凄惨。
我把他翻过来看,连那张好看的脸上都被抓了一道子,我叫了他两声,他晕得沉醒不过来,我只能认命地把他拖屋里去。
算了,救了那么多狼啊豹的,这算是我救的第一个人类了,不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么。
我给他上完药包扎好,本来想让他睡床我睡地的,可家里实在没有多余的床铺,我想了半天,最后把他挪到皮面去,中间留出个大缝,我睡外边。
那时候我毕竟见识短浅,从小没有父母教导男女有别,野生野长,自然不会忌讳这些,我只知道让我睡地上挨冻肯定不行,我宁可把他丢地上去。
我往日闲着也是闲着,所以有睡懒觉的习惯,一般都是午后才能醒过来,今个也不例外,我一睁眼,就看到太阳公公已经在吃午饭了。
“你醒了?”
耳边响起一声低沉好听的声音,我吓了一跳,好半天才想起来昨个救了个人,我侧头,就看到青衣男子已经醒了,正躺在我旁边,用手支着脑袋看着我呢,笑得那叫一个妖孽横生。
他因为侧躺着,衣襟有些宽松,衣领大敞,我隐约看到他精壮的身子。
唔,昨个给他包扎的时候全身都看过了,怎么今个只是看了胸膛一点,鼻子就热热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