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妖孽突然“啊”了声,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放下鸡,额,是鸡架,郑重其事地看着我道:“花朵,有件事忘告诉你了,刚才我听到你叫我死妖孽,还叫魔君打我,我一时太过伤心,不小心手一哆嗦,把一枚心花荡漾散掉进你酒壶里了。”
我:“……”
“花朵啊,我看你嘴唇抖个不停,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同我说啊?”死妖孽扶着我,顺道把手上的油全蹭到了我身上。
“有!”我咬牙切齿。
死妖孽挑眉。
“你妹!”这就是本仙想对他说的话。
“你怎么知道我有妹妹?你认识她?”
我没心思跟他废话,一边蹭着身子一边艰难地开口,“解、解……药……”
“问候完我妹妹又问候我姐姐,花朵真是个懂礼貌的好仙。”死妖孽赞许地摸着我头发,我看到他手上的油还没蹭干净。
“不是,是解药……”
“啊,”死妖孽突然又轻叫了声,把手在我身上蹭干净然后站起来道:“既然花朵你不愿意跟我走,又不愿意我在这陪你,那我就先走了,这个时辰该睡了。”
“等等,解……”我话还没说完,死妖孽已经金光一闪没影了。
结界也随之消失。
“她干什么呢?”看守的小魔看着我在地上蹭来蹭去,拽了拽另一个小魔。
那个小魔认真看了我好半天,然后也是一脸茫然,“估摸是在修炼吧。”
“神仙都这么修炼的?”小魔一副长了见识的模样。
“我记得猴叔成仙之前就爱这么蹭来扭去,然后就成仙了,估计她也是个猴子仙吧。”
“哦~原来这样修炼可以加快修仙,学到老活到老,我回去也试试去。”
又是痒了大半宿,等我过了这股痒意半条命都没了。
魔君每天都会专门过逼问我一次,我实话实说不知道,他显然不信,问不出结果气冲冲地离开,然后第二天继续逼问,结果还一样。
好在他逼问归逼问,吃喝倒是没有短缺过,每天总会送点吃的来,只是魔境的魔怪大多吃生肉,考虑到我是个仙不吃生的,一般都用火把肉烤一遍再送过来,所以我基本每天吃的都是外焦里生的肉。
不过总比巴豆好得多。
最郁闷的是,慕宇这个死妖孽还没离开魔境,而且每到饭点就会出现,在牢房外边设下结界,然后让我把外边那层烧焦的肉吃掉,然后他吃中间那层正好的,再把里面的生肉丢还给我,再消失。
有一回我恼了,抱着肉死活不给他,谅他整天打扮得仙模狗样的,断不能跟我一个幼仙抢肉吃。
人家果然不抢,只是趁我不注意,又“不小心”在酒里掉了颗心花荡漾散。
……
地牢不见天日,我一般用着乾坤袋里的夜明珠照亮,所以我没有时间概念,也不知被魔君关了多久,不过估摸得有一个多月了吧,因为我吃了三十二次生焦肉了。
我看着放在碗里的烧鹅,外面最油最焦的那层我已经吃完了,把最好的那层给死妖孽留着,往常他早就来了啊,今儿怎么还不来?
我又等了老半天,还是不见慕宇来,然后慢慢抱起烧鹅。
死妖孽啊,真不是本仙不等你,你看,这鹅这么肥,凉了油就腻了不好吃了,本仙是个节约的神仙,浪费这事实在做不出,那本仙就先不客气了。
我刚把嘴张开,还没咬下去,魔君老人家驾到了。
“你说,到底说不说你家主人的身份?!”魔君连续逼问了我一个多月,估计是婚期将至,妖族那边也催了,魔君也万分恼火,今日格外狠厉。
“魔君大人,让我说多少遍您才能相信我,我真的不认识他。”这句话我已经说了三十二天了。
魔君今日明天没往常那么好说话,“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真把我这地牢当客栈了!”
其实本仙还真这么觉得来着。
“来啊,把她给我押到弑神桩上去!”说完,魔君一甩黑袍出了地牢。
我听说过弑神桩,那是魔境至高的刑场,听名字就知道,神仙也弑。
听闻那是上古四大神兽龟蛇所设,据说十几万年前,龟蛇不知怎的入了魔道,险些酿成大祸,他为了赎罪自废仙灵,肉身化成了这弑神桩。
这弑神桩平时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圆台,台上只有个简单的十字铁架,但是当有犯人被绑上这铁架,再以犯人的鲜血为引子滴在台上,这弑神桩就会变成千万只龟千万条蛇,将架上的犯人活活啃噬而死,直到骨头都不剩了,再重新化为圆台的模样。
这弑神桩厉害就厉害在,它行刑的方式不止残忍,更承了神兽龟蛇的神力,所以无论你是仙是人是妖是魔,都挣脱不开弑神桩的束缚,传闻天帝也不例外,除非你的神力比龟蛇还厉害,否则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龟和蛇把自己吃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