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到杜海川会打听自己的事情,但没料到芃芃那个小叛徒会告诉他。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自己也没有特意叫芃芃隐瞒过,然而杜海川这样问出来,却让寥云思考半响才回答出来:“因为你,我才落得这个地步,为什么不恨你?”因为你,我才会死,因为公司的抉择这个寥云才会落得个被众人看不起且被唾骂的下场。
杜海川听了寥云的话怔住了,他失落的问到:“就因为我间接害了你吗?你就不怨恨那个叫俞垣风的人?”
这具身体的记忆全都随着他割腕时所流的血一起流逝了,所以尽管寥云知道俞垣风是伤害这个具身体原主人最深的人,却全无对那个男人的怨恨,没有记忆和谈恨。然而杜海川不一样,他是自己最爱的人,也是给自己伤害最深的人,虽然如此,却不愿意恨他,从刚开始的厌恶,到释然,再到发觉自己已经放不开他的这个过程短暂又让人绝望。换做以前,寥云会再次向杜海川表白,说着自己喜欢他。然而现在不行了,自己已经不能在用地位压制自己身旁的男人,他要和自己在一起,轻而易举,他要离开自己,更是洒洒脱脱,而自己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了,如果杜海川再离开自己,寥云怕自己会承受不住,还不如就这样,不道明,吊着他的胃口,让他单方面的为自己付出着自己接受着,到分开的时候,自己也放的开些。说着违心的话,寥云脸不红心不跳的,声音冷淡的不带一点多余的感情:“所以我认为自己没必要再迎合他的喜好做人了,不是吗?没有爱就不谈恨了。”
“那你恨我岂不是就是爱我的表现”杜海川露齿一笑,因为这个不好笑笑话把之前严肃的气氛给破坏了。
寥云听出了杜海川话里淡淡的期待感,他终还是没有回答这句反问句里的问题,但也没有否认,只是再次倚着手,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言不发。
寥云的沉默不语在杜海川看起来就是默认,他紧逼着又说到:“那个...寥云,坐了我的车,我可以顺便要点报酬吗?”
看着脸皮要报酬的杜海川,寥云笑了笑,这还是自己很少看见的一幕,不过随意答应了倒不知道这家伙会提出什么为难人的要求:“你先说来听听,一顿饭我还是请的起。”
杜海川听了以后摆了摆手,脸上笑意更盛了:“吃饭什么的都不需要。我生日要到了,陪我一天吧。”
“....好。”寥云眼底闪过一丝惆怅,这是杜海川第一次主动的请自己陪他一起过生,就连自己死前,杜海川的生日都是那个季寅陪着他过的,自己一直是被他遗忘的对象,因为关系太好的缘故把,反而不重视这些了,自己的生日倒也很少叫上他。这到底是恋人关系?还是只是上下级,亦或单纯的玩伴?寥云不想纠结这些,因为纠结这些,他会无法释从。
杜海川得到寥云的回答以后欣喜若狂,连声音都有些发颤:“那你喜欢去哪玩?去旅游还是走点寻常路线,比如游乐园?”
“芃芃会给我安排工作的,还是选择短期的,去吃个饭就行了。”寥云淡淡的接着说:“送杜总礼物的净是些奢侈品吧?我没有那个能力承担,就请你吃顿饭,怎样?”
杜海川已经自动无视掉寥云那低到极限的情商,回答到:“吃一天的饭....到时候再说吧,而且只要是你送的礼物我都喜欢。还有,私下不用叫我杜总了。”
“嗯,杜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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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云,起床没?”杜海川磁性的声音传入了寥云的耳里,让寥云清醒了不少。
寥云含糊的“嗯嗯”了几声以后才记起今天是杜海川的生日。他看了看时间,才八点过左右“这不会太早了?”这时间对于随惯懒觉的寥云来说,起床真是很勉强。
“要不然我上来背着你到车上算了?”寥云清晰的听到电话对面传来杜海川若有若无的笑声。
“不需要了,谢谢。”寥云很有礼貌的婉拒了以后,便开始随便的往身上套衣服了。
等到寥云走下楼,入眼的便是那辆纯黑的Reventon,还有脱掉西服穿着休闲装的杜海川。一贯的倒背头放下理成了碎发,杜海川的皮肤因包养的原因本来就极其的显年轻,这样打扮,看起来更是一下子年轻了十多岁,无视掉他挂在嘴边那放荡不羁的笑容的话,还认为他是一个刚大学毕业的青涩的年轻人。寥云拉开车门,接过杜海川递来的还热乎着的早餐后,脸上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柔声说到:“杜总,看起来比我还显得小了。”好像又回到了大学时期,这不过是两人的一次郊游。
“不穿的显小些,配不上你了呀。”杜海川侃侃到。“大福和樱饼。你喜欢的国产日式料理。”
寥云知道对方说的是早餐,打开餐袋,设计精美的餐盒里放着裹着樱花树叶子的卖相粉嫩的樱饼,还有裹着雪白皮衣的大福。寥云徒手拿起一块雪白的大福,外皮还散发着温热的气息,轻轻咬一口,草莓的酸甜混着豆沙的甜腻与白色糯米的细腻充满了整个口腔,压下了寥云早起的那一丝不爽。一颗下肚,寥云将餐盒放在大腿上,说到:“谢谢你,我很喜欢。挑的都是我喜欢吃的。”
“嗯,小意思,毕竟请你陪我一天。”杜海川看着餐盒里颜色柔和的餐点再配上寥云那张不食烟火脸,居然毫无违和感:“没想到你喜欢吃甜食。”
“有什么不对?”寥云再次拿起一快樱饼,小心翼翼撕掉表面用于入味的樱花树叶,然后放进了嘴里。
杜海川在那恍惚间,在这个年轻人身上看见了寥云的影子。那个性格孤僻急躁,却喜欢吃甜食的男人,苦笑着摇了摇头,潜意识里自己挑这些小吃都是按照那个死去的男人的喜好来挑的,而面前的青年不仅是性格和他相似以外似乎喜好也有微妙的相同,尽管杜海川知道自己这种将青年当做“寥云”的想法对他是极其不公平的,但是却止不住那种用补偿寥云的心理去补对他好。:“没有,就这样最好。”你越像寥云,我越感觉到自己被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