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雅,会为此一同正道讨伐他吗?胸中冰冷一片,琼兰心中泛涌起一个叫他痛得刻骨铭心的名字,明秋。
对于重重摔倒过的人来说,重蹈覆辙其实是一件比噩梦更噩的事情。可琼兰却不知如何是好,他觉得也许是自己哪里错了,又觉得不是。
“你以前不愿说的事情,会隐瞒,谁也不能逼你开口。现在,你在撒谎。”千玉屑和琼兰已经面对面坐下,不紧不慢的为两人倒了茶。
琼兰觉得千玉屑的话刺痛了他,面上不显,拿起茶杯端详:“我变了吗。”茶杯放在鼻尖下,微品其香,这个习惯还是和桓正修雅一起时养成的。
“变了。可谁不会变呢,灵虚,何必为此而压抑呢?”
“是啊,你千玉屑就是最善变之人,你与黑后...呵。”
琼兰和黑后从来没有和解的可能。
千玉屑半个字都没有提拉拢琼兰之事,而是与琼兰谈起了对方这次回归森狱之事,话题变得严肃。说实话,琼兰能提供的信息着实不多,而千玉屑心中剔透,很多事情也能揣而得之。
琼兰这次重新成为灵虚也是不得已,如今他实力折损,尚未恢复,很难谁也不惊动的走出森狱。
至于来的法子,却是一时难以再用。他看向虚弱的系统,多了一个神行千里的技能。原本在苦境道真,并没有神行千里这个技能,或者说这个技能并不能用,因为没有其他地图给他选择。现在想来,他到了森狱又出了森狱之后,应该便能使用了。
连带地图他也会打开了,只能看到他去过的地方,还有当下周身的地形。但不得不肯定,这叫他在观测路线方位上,确实方便许多。
而且他察觉有人打探国相府,因此扮回灵虚,果然黑后逸冬青着人来“请”他。
两人从苦境聊到黑海森狱,最后话题不知不觉落在了阎王身上,双方竟然取得了一致。
千玉屑心中满意,要求对方回报的机会可以省下来了。
“神思,确实受阎王所控,可以说是阎王的副脑。”
副脑和受控可是两回事,千玉屑心知这两种差别,但也没有纠正琼兰的说法,阎王的秘密果真太多太多。千玉屑从琼兰口中得到证实,那么以前神思的预言,阎王的命令倒是颇有趣味了,可惜阎王受困伽罗殿。
“你与阎王,已经对立。千玉屑,你还想让神思回到森狱吗。”
要让针对阎王的合作达成,千玉屑在他这里态度模糊是不成的。不然,这样的合作太吃亏。
琼兰喝了茶,语气肯定,话尽于此,便打算离开。
“哈,你怎知定然对立”,千玉屑眼光流转,一声轻笑:“反叛的是黑后,不安于朝野的是皇子们啊,于我一相又有何干。相印终究不是王印,而在下在阎王闭关之时,打理森狱也未曾有过懈怠啊。”
“狡猾…但森狱如何,我自不急,而你却泥足深陷。”心道果然如此,琼兰也指出千玉屑身在森狱争斗中牵连不浅的事实。
“我对阎王生死,也并无执着。”
千玉屑说得这是实话,他掩藏着得的真正目的比这些事情要深得多的多了。
两人没有交谈下去,双方试探之后又回复周旋状态,琼兰换回那张平凡无奇的脸,回到房中打坐。这张脸侧还有血液溅过的痕迹,如同胎记一般,擦不去,落在这张脸上显得狰狞。现在被他的因为带帽而披散的白发遮住,所以叫人看不清。
他需要尽快恢复上次死亡带来的影响才行。
过了两日,千玉屑邀他去对方的玉心窝同住,琼兰拒绝了,只道过后会去拜访。彼此态度淡然又不觉生分,好像那天协商无果真的无足轻重一般,随风而去了。
琼兰虽然看起来已无大碍,但体内真正状态还差许多,那半满的血条就是实证。说来,他身体回复能力较以前又弱了一些。
他自然不会把这些东西告诉千玉屑。
写了三封书信,第一封请他找可靠之人送到论剑海桓正修雅手上。信中本想写让对方注意步渊渟,但是终究不确定信件是否不会外流,修雅是否还是那般全然相信他。
一封信竟然是写的凝涩至极,重书几回。最终,只是报了平安,信中却暗含他意,委婉表示有些事不便在信中言明,望能再谈。
还有约战之事,也另起一信改约。这封信也是琼兰考虑过后才写下的,出于此事中有央千澈的存在,而且此约郑重,他虽不在意,却不能随便失信于那些人。
最后一封信是给式洞机的,只有二字相问,如何。
琼兰打算过段日子,恢复七成时,便动身去做某些事情。
因为...他的确是想要阎王死,论剑海灭。
琼兰觉得他该主动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