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为一方祸首魔头,早为除之。
魔头的趋势,当下还没有端倪可捕捉,但可能性确实也存在。他与对方会过面,也更直观的观察过。
偏偏琼兰不是好说话的人,更不谈相劝了。而且他也没有更多时间注意琼兰,若是神思言论被印证,素还真眼底划过一丝冷意。
意思不言而喻。
送走了桓正修雅,素还真心里还是感慨了一句。
这人对琼兰倒是很真心。
琼兰这样薄情的人,不知桓正修雅最终会不会是否错付。他不赞同步渊渟极其论剑海,却没想到副席桓正修雅倒是个剑中君子。
身在江湖,人一生又能得几个这样的朋友呢,素还真脑海中翻覆过一些面孔,闲心收回,拿起扇子摇了摇,回了屋内。
桓正修雅直接去了遥玉峰。
琼兰在之前就提前特意告之他怎样通过阵法上山,此时,见了阵法才知这阵法有如何的不凡。
山林中除了飞虫鸟兽,没有半点人的气息。而飞虫鸟兽也出不了这阵法,徘徊在山林里,出不得,进不得。
如此庞大的范围,暗中有些不寻常的气流笼罩着山头,透出一股玄意,桓正修雅在经过某些阵法节点时,偶尔看到道印流光一闪而过。
桓正修雅按照琼兰所教方法,踏上了峰顶。
他第一次见到琼兰的住处。
高而险峻,是冰雪的天地。这里是远离人世的,是抬头见天的。路被厚雪深埋,桓正修雅走过,便留下了人迹。
老松仍然挺拔,桓正修雅过去摸了摸树干,琼兰说经常在树下望着远处重重叠叠的烟色山岭。
美景壮阔,却也寂寥。
“我曾听说过你。”桓正修雅低声念了一句,语气很温柔,还友好地拍了拍树干。拍得很轻,连松针上的积雪也未震动。
他回身与门扉紧扣的道观相望,道观的主人还未回来。
这座道观太孤寂了。
桓正修雅想起与此地迥然不同的杏花天影,听琼兰说了再多,不如这次亲眼来看的明白。
这里是琼兰以前的居处。他一个人住在这里,悟道,练剑,听雪落,看时而舒卷时而团缩云海被风吹深吹浅,桓正修雅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这里万物寂静,不知陪琼兰度过无数夜里的星子,闪烁起来是否比山下人世里更明亮一些。
琼兰现在不知如何了,只希望同论剑海交手能够全身而退就好。桓正修雅闭眼,仿佛还能体会到琼兰最后留给他那惊人一剑的气势。
也许这人明天就回来了。
可后来,等了几个明天也没能出现。也曾想过下山去找琼兰,但是他看到那把主持阵法的洞玄九天心里却动容。
在杏花天影,桓正修雅也曾试过这把洞玄九天,知道这把神兵有多么非凡,而且是最契合琼兰功法的。
以前从不离身的剑,却留下来主持阵法。而且让他呆在阵法保护的山上,自己却迟迟未来。
这让桓正修雅很难不去想,此处的阵法,或许更多是为了保护他而设立的。
想来,那人虽不爱用口言说,但心意从来实实在在。他要相信琼兰,论剑海的事情等琼兰回来,一切就明了了。
可一天天的,那人总是不来。
桓正修雅虽然担心,但也未离开。他在山上等了很久,久到不知岁月。山居不记年,有时等得焦躁了,也只能走到崖边,任凭浸在松香里的冰冷空气进了肺腑,用那些凉意一点点压下抚平沸腾起来的心。
因为琼兰说,要在山上等着他,等到他来为止。
所以,他会一直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