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活像只被拔了牙的老虎,连西装上昂贵的胸针都显得灰扑扑的。
“???”
冯子轩愣住。
“咱是人民内部矛盾,我们就是个小公司。”吕总哭丧着脸解释道,“失火是客观的,我承认错误还不行么。”
什么玩意,说的乱七八糟的,冯子轩皱眉看着吕总。
今天他没带着那个助理,孤身前来。
冯子轩是真想痛打落水狗,但他好奇的很,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让这位眼高于顶、用鼻孔看人的吕总来道歉。
“进来说。”冯子轩回身坐下,好奇的看着吕总。
“冯处长,您高抬贵手。”吕总不断地弯腰鞠躬。
吕总弯着腰,像一台生锈的提线木偶,每一次鞠躬都伴随着脊椎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他那件昂贵的西装此刻皱得像块抹布,后襟随着动作掀起,露出被汗水浸透的衬衫下摆。
冯子轩甚至能听见他膝盖发出的“搁楞搁楞“的响声,像两截干枯的树枝在相互摩擦。
吕总的手掌紧贴裤缝,指节发白,手背上暴起的青筋像几条扭曲的蚯蚓。当他第三次鞠躬时,额头上的汗珠“啪嗒“砸在地板上,在锃亮的大理石表面溅开一朵小小的水花。
他每弯一次腰,脖子上的赘肉就会堆迭出几道难看的褶皱,那条大金链子在褶皱间时隐时现,活像只快要窒息的金蟾。
连他喷的高级古龙水都遮不住此刻身上散发的酸臭味——那是恐惧、汗水和发胶混合在一起的狼狈气息。
当吕总终于直起腰时,那张涨红的脸活像颗熟过头的番茄,随时可能从脖颈上滚落下来。
这?
“吕总,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冯子轩疑惑的看着吕总。
“冯处长,之前的脐带血我们没有保留,直接就扔了。”吕总艰难的说道,“您也知道,保留脐带血的成本相当高,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
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冯子轩更加困惑。
吕总在说什么,他自己真的知道么?
“冯处长,我们真没把国内的基因样本信息泄露给外国人。”
一道闪电在冯子轩的脑海里划过。
他响起县城婆罗门家族打坏了“小孟”,还要围攻庄嫣的那次事件。
好像最后定的罪名极重,冯子轩好奇,全程跟着看来着。
是罗浩出手!
一定是罗浩!
这狗东西就愿意用大义压人,平时嘴上说什么人民内部矛盾,一旦解决不了,就变成敌我矛盾。
可这位吕总虽然是蝼蚁,最多是骄傲的蝼蚁,但人家身后的人未必好对付。
至于么?
冯子轩一瞬间心里闪出几百个念头,乱糟糟的。
“冯处长,您高抬贵手。”
“吕总,您坐。”冯子轩知道自己遇到了大事,他淡淡说道,“我都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我只是医大一院的一个医务处长,省城么,您也知道,处长就是屁大的干部,我连我们医院说了都不算,放屁都不响。您,是不是搞错了?”
冯子轩虽然说的有些轻佻,但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
至于其他的,对冯子轩来讲并不重要。
“冯处长,我老板说可能是您这面病历……”
“病历!”
果然自己没猜错,是病历引发的事儿,冯子轩心里一惊,但面上更加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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