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药,可是大厂子,98的报价也就是成本,极少利润,就别说做未来的研究。”
陈勇无语。
“最夸张的是地高辛,一共就20万支的采购量,加上这药属于老药,基本都能产,拼到没利润我是能想象的。”
“可是呢,结果出来,我还是被吓了一跳。”
“企业最低报价只有1.55,最高1.76,算下来全国只有30万元,每家分到10万,还不够交给 cde的仿制药上市申请注册费用。”
“你看你,师兄,你牢骚怎么怎么多。我怎么觉得你心情不好呢,是和大妮子吵架了么?”庄嫣见罗浩的情绪有些低落,马上劝到。
“害,那啥的时候,院里面一人发了两盒某瘟。当时吧,我是直接扔垃圾桶的。”罗浩很平淡的说道,“我是不信院里面能白给好处。”
“免费的就是最贵的?师兄你对医院总该有最基本的信任吧。”庄嫣自然而然的捧哏。
“哈哈哈。”罗浩笑笑,“最守规矩,按最高标准通过一致性评价的仿制药,用这么卑微的价格卖,还会有人认真做高质量的药吗?我不是很看好。唉,你说这不扯淡么?”
杨静和已经几乎汗流浃背。
罗教授说的这话自己都不敢接,杨静和知道自己只是牢骚一下,罗教授却看着像是要做点什么。
自己的牢骚和罗浩的牢骚是两回事。
“都一样,都一样。”杨静和开始附和罗浩,并且转移话题。
陈勇觉得有些地方罗浩和杨静和是真像。
“这年头的餐饮行业,只有那些心狠手辣的人才能生存下来,而心地善良的人不仅会白忙活一场,甚至可能会赔得血本无归。”
“一单20元的外卖订单,外卖平台加上配送费和包装费就要拿走12元,剩下的8元还要用来支付房租、水电煤、设备、食材和人工等费用。
如果使用真材实料制作食物,那么根本没有盈利的可能。
所以呢,不管饭店的老板多么不情愿,都必须强迫自己使用各种廉价的料理包,而这些料理包往往来自那些卫生条件堪忧的小作坊。”
“这还只是包装袋,至于食物的材质,咱就不说了。”
“到处都一样,这应该叫发展中的阵痛?还是应该叫劣币驱逐良币?”杨静和沉吟。
“谁知道呢,不琢磨这个了。”罗浩笑笑,有些释然。
既然想不懂,解决不了,那就眼不看为净。
“罗教授,小苗最近怎么样?”杨静和问道。
“挺好的。”
提起苗有方,罗浩的表情温和了很多。
“先在这面摔打一下,等开学了去学校上课,过一年来我手下做科研。”
杨静和有些羡慕,“我像小苗这个年纪的时候,连论文是什么都不知道。看老医生们有的发表论文,就跟着发表,那时候论文要的版面费单位还给报销,不像现在全部自费。”
“害,不一样,那是陈勇能干。”罗浩笑看陈勇。
“别看我,被你说郁闷了。你说你没事发什么牢骚,听你说完,我现在觉得什么都不靠谱。”陈勇有些不开心。
罗浩知道他为什么不开心,但却解决不了,毕竟这是事实。
都是客观存在的,谁都解决不了。
发展才是解决矛盾的最好办法,有些无解的矛盾根本不用解决,只要保持高速发展,几年后回头看,那都不是事儿,甚至矛盾早都烟消云散,灰飞烟灭。
只是,最近的发展速度有点低,毕竟经济危机已经很多年没发生了,总要有一个爆发的点。
在这种情况下,有些矛盾看起来是那么的刺眼。
“杨主任,您这面最近怎么样?”
罗浩生硬的转移话题,不再去聊那些让人不开心的事儿。
说起这个,杨静和可就不困了,他掰着手指头给罗浩数今年的工作。
粒子植入,之前省城只有医大四院介入科开展了,其他医院都属于放疗科的诊疗范围,放疗科不放手,自己也不做,就这么扔着。
但杨静和做,他非但做粒子植入,数量还不少,哪怕是刚开始接触,因为有罗浩保驾护航,杨静和的手术量直接起飞。
去年大半年的时间杨静和竟然做了600多台粒子植入手术。
“我记得02年刘瑞宝刚当上三院介入科主任的时候,一年也就五六百台手术。罗教授您看现在,三院介入科将近百张病床,一年6000台介入手术。”
“我希望有那么一天,我去和庄院长汇报工作,手术做不过来,需要再添置三台ct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