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稷坐下之后,又问道:“我忘了带来礼数,还真失礼。”
“无妨,您的到来对我而言已是蓬荜生辉。”安哲沁嘴角衔了一抹笑痕。
“哦,那你知道我是谁了?”德稷又问。
“嗯……”这下安哲沁却不答反问:“您瞧寒舍今日布置的还不错吧?”“挺好,喜气洋洋。”
“还有,我脸上可有幸福的神采?”安哲沁又指向自己。
“不错,红光满面。”
这下子安哲沁便勾勒起一抹从容笑意,“这就够了,无论您是谁,只要我的小命保住就行了。很抱歉,您慢用,我得去招呼其他客人。”
眼看他就这么不露痕迹的点破他,接着还大胆离开,德稷终于明白这小子怎会让那么多人挂在嘴上称他聪明机警,办起案来谨慎、大胆了。
果真,他是真有这份能耐,不容小觑呀。现在他就等着看看他会挑个什么样的女人做妻子了?
依照他风流又贪恋女色的习性上看来,他猜测他应该会挑个美艳娆娇的女人。
说着,他也拿起筷子跟着众人吃喝了起来……其间安哲沁不时看向他,心忖:皇上竟然还不肯走,目的是怕他娶个木头回来欺骗他吗?
按一般礼俗,是没有人再请新娘子出来敬酒,但为一了皇上的“心愿”,安哲沁不得不这么做了。
“去请少夫人出来让大家见见。”安哲沁小声地对一旁丫鬟小玉说。“什么?新娘子是不必抛头露面的。”小玉提醒他。
“我知道,可今天情况不一样。”他示意她别问太多。
“哦。”小玉这才快步朝新房的方向走。这时大部分客人都已酒足饭饱,陆续离开了,只剩下零星数位宾客还留在食堂喝着小酒。
不一会儿,小玉将圆圆给带了过来,此时的圆圆头上还附着红帕,在看不见现场的状况下,她可是异常紧张,跟着就直出纰漏。不是踢翻椅子,就是撞上桌角,弄得安哲沁一脸尴尬。
他赶紧上前搀扶住她,“圆圆,别紧张。”
“我娘说进了洞房我就不用出来了?”她大声地问道。
“呃——”安哲沁清了清喉咙,“本来是不用再出来,可是我私心的想向大家介绍我的新婚妻子有多美,你介意吗?”
听他这么说,圆圆也渐渐安抚内心紧张的情绪,“原来如此,那没关系,你喜欢就好。”
安哲沁笑了笑,转身对还在现场的几位宾客,“我就在这里为我的新娘掀起红帕,希望能得到大家更多的祝福。”
“好、好……相信安夫人一定貌美如花。”大伙立刻鼓掌叫好。安哲沁点点头,接着拿起银秤,缓缓勾起红帕,但目光却直瞅着德稷那张微笑的脸孔。呵……他今天一定要让皇上大吃一惊!
果然,当红帕一掀,圆圆那张朴素又有点儿娃娃脸的小小脸孔立刻印在每位宾客眼中,让所有人为之一愣。
并不是因为圆圆长的难看,或是与安哲沁不配,而是和安哲沁平日喜欢找的女人格调有着天壤之别。
其中最意外的莫过于德稷了!
他紧眯起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圆圆那张清纯小脸,眉头也跟着愈蹙愈紧。这家伙竟然随便找了个女人呼拢他?呵,那他倒要瞧瞧下个月他要找哪个女人做他的妻子?
“少夫人真美呀。”这时有人先开口。
“是呀是呀,温柔又端庄。”“还真是漂亮得紧!”
一见有人赞美出声,不少人也连声说着好听话,此起彼落中倒是有个声音特别突兀——
“尤其是可爱的像个小娃娃,难怪能栓住安公子向来风流的心呀。”德稷边摇纸扇边扯开笑容。
安哲沁猛然一愣,望着德稷那张笑脸,“没想到这位公子对于我的习性是这般了解!”
“安公子的风流名声响遍整个北京城,我想……要不知情也难。”德稷与他就这么激起口舌之辩,目的是要让新娘子醋劲儿翻腾,让安哲沁尝尝女人发威时的威力有多强。
但奇怪的是,那位新娘子似乎丝毫不以为意,只是垂着脑袋,无聊地玩弄着霞帔上的流苏!
“安……”她差点儿忘了他的名字,“安哲沁,我能不能回屋里,这凤冠很沉哦,我都快顶不住了。”
“好吧,小玉,送夫人回房。”待圆圆离开食堂后,安哲沁便走向德稷,与他面对面的站立着。而自始至终只要德稷站着他就不会坐下。
最后他附在德稷耳畔说:“好奇心得到满足了吧,是不是该送您回去了?”“唉,一点儿意思也没,安哲沁,我只是暂时认输,未来韵几个月我看你如何应付了。”德稷撇嘴一笑,便往屋外走去,可才跨出门槛他便好奇地回头问道:“不知你是如何看出来的?”“一个人举手投足上的尊贵是无法以布衣掩饰,我想您该知道才是。”安哲沁也还以一道镇定的微笑,接着便上前嘱咐管家,“请阿克将马车驶过来。”
管家离开不久,德稷笑说:“这下我还真不得不佩服你。行了,你不用送我,里面的宾客会怀疑的。”
“无妨,奴才难得有这机会。”安哲沁拱手,直到阿克将马车驶来,皇上与小顺子公公一块儿上了马车,马蹄声渐渐远离,他这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皇上呀,我到底是哪儿得罪了您,您要这么整治我?唉!
好歹是一天过去了,剩下的事就等下个月再烦恼吧。
只是今晚的洞房花烛夜……又有得伤脑筋了。虽说他喜欢女人陪伴,但却“取之有道”,可不想因而误了一个好女孩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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