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人走进大帐,她却感觉只看到了那一个人,清冷的身姿,高傲的态度让她无比好奇。这个人,很奇怪,因为其他人走进来时都好似没有看见他一样,他也不抬头,不去打扰。只是静静地喝着自己的酒,好像什么都与他无关。
这燕国四皇子何时有这样的朋友?
因为礼数,她也不敢随便冒犯他人,便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尽力不去看那个人。
任鸿生坐在主位,叶寻歌坐在左下首第一个,右下首第一个是吴王,其他将军依次落座。
“公主殿下,你寄给我们的信函我已经读过了,可是要和谈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先开口的是吴王,他的神情有些倨傲。
进入正题了,叶寻歌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叶寻歌拿起酒杯抿了一小口,再放下道:“我皇不愿再战是因为不愿在看到生灵涂炭,民生凋敝。战争是永远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何必要紧抓不放呢?和谈对你我两国都有好处。”不咸不淡的声音,却也是开门见山。
“公主殿下,我们的条件也没有很苛刻,我相信地大物博的齐国是可以办到的。”这回说话的是一名将军,面带笑意,可是这笑却有些不怀好意。
“这位将军,让你在现场给一个人下跪,然后将自己的衣服脱光送给他,哦,当然你可以留下一条裤子遮羞,你可以办到吗?”叶寻歌很认真地对他说道。
这个将军顿时羞的满面通红,周围所有人都笑了,尤其是那个黑衣人,虽然依旧看不清脸,但她还是能够感觉到他在笑。
心里终于能够稍微轻松了些。
“这话何意?”是吴王发问。
“这好比就是贵国给我国提出的条件一般,在场的将军有几人可以做到?”叶寻歌倒着酒,目光停留在酒杯上,嘴里这么说着。
“我们都可以做到,跪我们的四皇子和吴王,我们当然可以做到。”说话的是一个白袍将军,很年轻,却很沉着。这个年纪,很是不易。
“这位将军,你听好了,前提是你们都是一样的实力,一样的身份地位。”叶寻歌一字一句地说着。
确实,齐国国力强盛这是五国都公认的事情,可是再强盛的国家也经不起一次又一次的战争。燕国也不差,甚至在有些方面比齐国做的要好,这些叶寻歌都知道,但是为此要齐国给燕国俯首称臣,绝对不可能!
“公主,识实务为俊杰!”吴王又一次开口,这话有些重了,是要逼她吗?
“吴王,齐国不是不能战,而是不愿战。”
帐中再次湮没了声息,没有人说话,双方的状况有些僵硬。
叶寻歌也不急,不慌,静静地喝着杯里的美酒,像那个黑衣人一般。只是,主帅是任鸿生,他怎么什么话也不说。她抬头望去,任鸿生虽然坐的还算端正,可是手撑着脑袋,像是快要睡着了一般。
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两国谈判,这么紧要的场面他竟然能睡着。
这时,任厉又出声了,却不是对她,“四皇子殿下!”没有动静。“主帅!”还是没有动静。然后令叶寻歌惊讶地一幕出现了:他竟然拿着酒杯直直的往任鸿生身上砸去。只是当酒杯离他还有三寸的时候,他轻轻一闪身,躲开了。酒杯被摔在地上的声音无比清脆,终于惊醒了那个沉睡中的人。
只见他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向底下问道:“皇叔,你们谈完了没?”
“有客人在呢,你看看你,成什么体统?”吴王厉声说道。
任鸿生好像这才反应过来她还在场,便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襟,毫不在意地拱拱手,“公主殿下恕罪!”
叶寻歌倒没有生气,只是惊异于这样的人也能当主帅。
“这样吧,天色已晚,不如公主今日就在这里休息,明日再谈如何?”任鸿生一副公事公办的认真态度。
对他而言简简单单一句话,可是对她而言这又是一个大问题。住在这里危险系数可是非常高的,她的人也不能过来,她也不能安排事情,可是如果要走呢,他们肯定不让,肯定说她没有诚意。叶寻歌有些苦恼。
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