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顼回过神来。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随后,他把信纸往桌子上一拍。
“你也看看。”
张茂则一愣,连忙磕头。
“奴婢不敢。”
“朕让你看!”
赵顼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烦躁。
张茂则不敢再推辞,连忙爬起来,凑到桌边,拿起那封信。
他快速地扫视着。
假传圣旨……
斩杀知县张百里……
抓捕知府张文……
游街……
张茂则的嘴巴慢慢张大,大得能塞进一个拳头。
“噗通!”
张茂则再次跪倒在地,膝盖磕得生疼。
“官家!”
“这……这赵伯虎太大胆了!”
“他……他居然敢假传圣旨!绑架圣意!”
“这是矫诏啊!这是大不敬!”
张茂则吓得脸都白了。
赵野这是疯了吗?
“官家,此风不可长啊!必须严惩……”
赵顼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他重新坐回罗汉床上,伸手拿起那封信,又看了一遍。
“长相思,流民恨。”
赵顼轻声念着信里提到的那首词。
“监司除转运使之外,全部涉案。”
“呵。”
赵顼笑了。
那笑容透着一股子渗人的寒意。
“没想到啊。”
“河北离汴京才多远?”
“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他们都敢如此无法无天!”
赵顼猛地一拍桌子。
“那更远的地方呢?朕看不到的地方呢?”
“是不是早就烂透了?”
张茂则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赵顼站起身,在大殿里来回踱步。
“赵野假传圣旨?”
他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张茂则,眼中闪烁着精光。
“这个圣旨传的好啊!”
“杀了!都杀了!”
“不杀不足以泄民愤!不杀不足以泄朕之愤!”
赵顼越说越激动,声音在大殿里回荡。
“赵野干的好啊!干的漂亮!”
只能说,赵野给赵顼戴的帽子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