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入拔灼的身份?”李承乾眼眸不由瞪大,眼中闪过惊奇之色:“还能这样?怪不得他给孤一种拔灼的感觉,太像了!完全一样!”
冯成功也有些诧异,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查案。
这时,刘树义重新闭上双眼,再睁开时,已经恢复之前的从容不迫。
“怎么样?”
李承乾好奇问道:“可有什么发现?”
刘树义沉思片刻,旋即点头:“有一点。”
“真有?”
李承乾意外,忙问道:“什么发现?”
刘树义道:“刚刚殿下为我讲述宴席过程时,对我说,拔灼一直主动敬殿下酒,一直在对殿下说好话,对我大唐官员的敬酒,也都毫不迟疑直接饮下……以他的身份和诉求,他这样做没有任何问题,但是……”
刘树义话音一转,道:“他少做了一件事。”
“少做了什么?”李承乾不解道。
“他没有给我大唐官员敬酒,不对,这样说不合适,应该说他没有主动去找我大唐官员饮酒。”
刘树义见李承乾没理解自己的意思,想了想,道:“殿下在宴席里,难道只与拔灼举杯饮酒,没有去管薛延陀的其他使臣吗?”
“当然管了。”
李承乾道:“使臣都是贵客,虽然身份有高低,但为了彰显我大唐风度,孤对每一个人都表现的十分重视,分别与他们说过话,举过杯,怎么可能不管他们?”
刘树义点头:“是啊,殿下身为大唐太子,必须要照顾薛延陀的贵客,那反过来,拔灼身为薛延陀叶护,不也应该与殿下一样,要照顾到我大唐其他官员吗?”
“更别说,薛延陀不是大国,它能成立,完全是因为大唐需要漠北有这样一个势力牵制突厥,说句不好听的,拔灼看似是薛延陀的继承人,但实际地位,并不高!接下来他还需要仰仗我大唐,这种情况下,他除了交好殿下外,与其他官员的交好也是必要的。”
李承乾面露恍然,点头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些奇怪。”
“他确实没有和我一样,主动与其他人说话饮酒。”
冯成功看向刘树义,询问道:“这个异常,意味着什么?”
刘树义摇头:“我还没有想通,可能拔灼只顾着太子殿下,确实忽视了其他人,也可能藏有其他秘密。”
他重新看向桌子上的酒菜,道:“这些酒菜,是都亭驿的厨子做的?”
“不是。”
李承乾摇头:“是孤从东宫带来的厨子做的,这种宴席,都亭驿的厨子做不来。”
东宫的厨子……
刘树义点了点头:“食材呢?也是从东宫带来的?”
“这倒不是,是交给都亭驿采买的。”
李承乾道:“刘员外郎难道是怀疑酒菜有问题?”
刘树义道:“不排除这种可能。”
“但我们所有人吃的酒菜都一样啊?我们都没事。”
“酒菜送来的顺序,是固定的,还是随机放下酒菜?”
“自然是固定的,要不然太乱了。”
刘树义点头:“既然是固定的,那就说明,可以确定第几份酒菜能够送到拔灼的桌子上。”
李承乾瞪大眼睛:“难道真是酒菜出了问题?”
“试试就知道了。”
刘树义转头看向陆阳元,道:“陆副尉,你去找来两条狗,让这两条狗分别吃下拔灼与康少卿的饭菜,看看这两条狗会不会有异常反应。”
“怎么还要验证康少卿的饭菜?他不是受害者吗?”李承乾不解询问。
“在拔灼对康少卿行凶时,康少卿的反应也不对劲,所以既然要验证,就两人都验证一下。”
说着,他询问道:“哪个是康少卿的桌子?”
李承乾说道:“左边五张桌子,从前到后分别坐着冯郎将,户部谢侍郎,兵部侯侍郎,康少卿与礼部魏郎中,第四张桌子就是康少卿的。”
刘树义看向陆阳元:“这两张桌子上的饭菜分别取一些,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