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得我们名声有危险,甚至可能成为替罪羊,我们岂能配合你?
不过杜如晦有如定海神针一样坐在那里,且明摆着要为刘树义撑腰,他们即便心中再不悦,也不能一开始就拂了杜如晦的面子。
所以他们只能冷着脸点头。
李新春道:“配合你可以,但还希望刘员外郎最后能以证据说话,若无实际证据证明我等有问题,刘员外郎最好向外公布,免得我等承受不白之冤,好好的名声因此受到影响。”
刘树义笑着点头:“这是自然,毕竟下官本意,就是帮诸位洗刷嫌疑的。”
众人明显不信刘树义的话,若真是为了洗刷嫌疑,岂会如此大张旗鼓的把他们叫来?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刘树义都这样说了,他们自然也没了为难的理由。
“刘员外郎问吧。”潘科名道:“抓紧点时间,本官明天还有不少公务要处理,不能耽误太久。”
刘树义颔首:“好。”
他看向众人,道:“下官第一个问题……”
“今日傍晚,申时四刻至酉时四刻之间,不知诸位身在何处?”
听着刘树义的问话,众人都面露思索,杜构则眸光微闪。
他们抵达秦希光居住的木屋时,差不多就是酉时四刻,那时秦希光被杀时间不超过一个时辰,所以刘树义询问这个时间段,是想确认谁没有杀害秦希光的不在场证明。
他顿时紧盯四人,想知道刘树义能否通过这个问题,缩小摇光的范围。
“申时四刻至酉时四刻……衙门是酉时下值,本官下值之前一直在县衙,下值后就返回府里了。”
李新春率先回答:“衙门的人,还有本官府里的人,皆能作证。”
刘树义询问道:“李县令从衙门到府里,花费了多少时间?”
李新春道:“本官慢悠悠走回去的,不过本官宅邸距离县衙不算远,也就走了不到三刻钟。”
杜构心中思索,他们从长安城出发到木屋,花费了两刻多钟的时间,所以不到三刻钟,根本没法走一个来回,如此看来,李县令能够排除嫌疑。
刘树义微微点头,又看向孔祥。
孔祥气质儒雅,道:“本官最近一直住在国子监,刘员外郎所问的时辰,本官刚给学生教授完课业,然后与祭酒下棋,下棋期间有学生前来讨教学问,本官指点了一二,这些事,员外郎命人去查便知真假。”
刘树义笑道:“谁不知孔博士有读书人风骨,从不说谎,下官自然相信孔博士。”
他又看向潘科名。
潘科名一板一眼道:“近日朝野不太平,奏疏数量超越以往,本官在门下省忙碌,一直到被刘员外郎命人去请,才离开门下省。”
刘树义颔首,最后看向韩熙。
韩熙有着一张圆脸,脸上总带着笑呵呵的笑容,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
他说道:“太仆寺近来事少,本官下值后,想着品酌几杯清酒,就去了酒楼。”
刘树义道:“不知是哪间酒楼?”
韩熙说道:“平康坊,同乐酒楼,本官点的是魁首雅间,刘员外郎派人询问酒楼掌柜小二,他们应能记得本官。”
“不知韩少卿是何时抵达的酒楼?”刘树义又问。
韩熙想了想,道:“太仆寺距离平康坊不远,我最多也就走了不到两刻钟。”
不到两刻钟,比李新春所用时间还短。
杜构不由皱了皱眉,这四人给出的回答,都不满足去杀秦希光的条件。
原本还以为能直接通过这个问题缩小摇光的范围,谁知丁点用处也没有。
他不由担忧的看向刘树义,刘树义说摇光动手匆忙,很可能会留有破绽,可眼下来看……他没有发现任何破绽。
杜如晦也想到了这一点,看向刘树义的神色越发深邃,他想知道面对这种困境,刘树义会怎么做。
而李新春等人,则彼此对视一眼后,看向刘树义的神色更加冰冷。
他们都没有作案的机会,很明显,刘树义就是不怀好意。
顾闻摇了摇头,看向刘树义的眼神充满怜悯,他原本就觉得刘树义只凭秦明风的几句话,便认定凶手在韩熙四人之间很儿戏,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陆副尉。”
谁知在众人看来一无所获,应该十分紧张慌乱的刘树义,却是在问过他们话后,直接来到大堂门前,将陆阳元叫了过来。
“员外郎。”陆阳元向刘树义拱手。
“去为我做一件事……”
他向陆阳元道:“刚刚本官问询了诸位上官一个问题,你去帮本官确认。”
接着,他就将韩熙四人的回答,告知了陆阳元。